犹如晴天霹雳。
江吟晚一时间愣在原地,甚至没有去接宫人颤颤巍巍递过去的和离书。
只是因为觉得她害了云府么?
闻声,云行之一个箭步冲来,夺过和离书撕成碎片,厉声道:“我不同意!”
“混账,给我跪下!”侯爷皱着眉头呵斥于他。
“父亲想棒打鸳鸯么?”云行之应声而跪,但依旧嘴硬。
生怕他下一句翻出重华太后与云滇的旧事,惹得侯爷震怒,一发不可收拾。
“她迟早要拖累整个云府!”侯爷眼神本就犀利,看向她时,更像是审视。
“侯爷,能不能给我一个具体理由?”
出乎他们意料之外,江吟晚既没有大吵大闹,也没有搬来太后皇帝做主,只是冷静地问道。
见不是云行之的本意,她反而冷静下来,仔细听侯爷的心声。
他们可是皇帝亲自下旨指的婚,侯爷敢冒大不敬罪名让两人和离,绝对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将从云家带出的物证交予那小皇帝,只会加重他对云家的怀疑,光一个玉玺都说不清楚。”
果然让她等到了。
云滇心思缜密,带着云行之一直藏着锋芒,就是怕皇帝忌惮。
如若枫国玉玺是从侯府带出,有人倒打一耙,很容易诬陷侯府是红叶会的幕后推手。
当然,她不会这么想自家皇兄,但保不齐有其他人会趁机踩一脚。
看来这玉玺,要借别人的手从别处搜出来。
她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有具体理由,殿下,是我儿行之高攀了。”侯爷不打算解释。
“如果我有办法不让皇兄质疑云家呢?”江吟晚思忖着,直接点出他心头所想。
侯爷质疑的目光射过来,她猛得一抬头,两人对视了一下。
犹见故人之姿,惜是故人之子。
许是从她身上看见重华的影子,再加上云行之一再坚持,此事便暂且作罢。
“本侯倒要看看,你是用的什么方法解围。”
翌日,紫宸殿里。
官居要职的三公九卿皆分列两旁,共同见证会审现场,更是有不知情的相国公,心里还在盘算着如何救人。
这是自新皇登基以来,第一次举行如此声势浩大的审判。
因为答应不连累云府,江吟晚令云行之不作为证人出现,只是隐在屏风之后,静静观望。
待宋晏礼拖上来之时,众人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昔日风光状元郎,如今比不过路边乞丐,头抬不起来不说,手掌上还隐约可见血窟窿,折磨得不成人样。
“好歹也是朝廷命官,私自用刑……”相国公刚想出来接话,就听见江逾远重复着一句话。
“什么,招了?”
掌管刑罚的官员禀告完毕,退回自己的位置,从狱卒手上拿过一个盒子,恭敬献上去。
众人都紧紧盯着,压根不敢眨眼,江逾远打开一看,竟然真的是枫国玉玺。
全场轰动。
“刑罚还是必要的,宋晏礼这个软骨头居然招了!”
“宋大人居然真的是枫国流亡太子!”
“天啊,前朝余孽竟然在我身边,共事这么久!”
各种心声一起往江吟晚耳中涌,也是在她预料之中。
玉玺是她给的狱卒,并许诺一生荣华富贵,只是没料到那人受不住刑罚招认。
不过正好顺水推舟,将玉玺的踪迹归到宋晏礼头上。
此时,相国公已经有些站不住,真正的玉玺明明在他手上,忙不迭说道:“这定是假的!”
江吟晚冷笑一声:“凭什么说是假的,相国公又没有去看,难不成你知道真的在哪?”
几句话问得他哑口无言。
这才是刚刚开始,该走的流程还要走,于晴栀作为首要证人,梨花带雨哭诉了一遍宋晏礼要掐死她的情形。
因当场行凶被抓获,甚至连江逾远都是目击者。
随后的珠儿与独眼老人,更是上交了平溪村名册,以及作证他是红叶会首要人物。
“可真是朕的好臣民!”江逾远很是震怒,在他的眼皮底下,竟然存在这么个村子,成为乱党的聚居地。
一开始,见相国公不吭声,他关系亲近的几个官员还一句一个栽赃,一句一个嫁祸,矛头直指江吟晚。
好像她心术不正,因爱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