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谢凛脸上的惊讶明显得完全掩盖不住，所以沈素秋一抬头，就察觉到了他的异样。

“谢凛？”

沈素秋心中也有些忐忑。

不会是灵泉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副作用吧？

她就是想感谢一下谢凛帮她切翡翠，可没想干坏事啊！

谢凛因为沈素秋的声音回过神来，良久，才如梦初醒似的说道：“我的小腿……好像有知觉了。”

沈素秋的惊讶不亚于谢凛。

这么快？

书里谢凛的小腿恢复知觉，怎么也要半年多以后呢！

然而沈素秋转念一想，又觉得没什么稀奇的。

灵泉水既然都能代替地下几万年的滋养，把狗屎地的翡翠变成中档品，眼下能治愈谢凛的腿也算在情理当中……

谢凛的腿总归不至于比翡翠还难养吧？

就是这样的话……赚钱的事就更要抓紧了。

毕竟她和谢凛都说好了，等谢凛的腿一好，两人就办理离婚。

沈素秋倒是不后悔用灵泉水帮谢凛治腿。

因为无论是在书里还是在她面前，谢凛或许并不能算是一个体贴的丈夫，但他至少是个值得尊敬的军人。

只要私生活中没有做过什么道德败坏的事，沈素秋对这个职业还是有着基本的尊敬的。

能让这样一个人恢复健康，重新投身他所热爱的事业，也算是她一个普通群众能为公共事业做的最大的贡献了。

至于说离婚以后怎么办，沈素秋觉得，她应该还是可以养得活自己的，就是短期内生活质量可能不会太高。

不过都穿越到这个年代了，有些东西也不能强求。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都想到了同一个问题，谢凛说过话之后，卧室里就安静了下来，很久都没人再说话。

还是沈素秋先回过神来，有些在意地询问谢凛道：“你当初出院的时候，医生是怎么说的？会不会是医院的诊断出了差错？”

尽管书里谢凛的腿最终也治好了，但沈素秋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的干预，会让接下来为谢凛诊断的医生发现什么端倪。

毕竟她不是学医出身，也不知道这时候的医学水平到了什么程度，医院里有没有什么化验的仪器，会不会检测出什么异常的指标。

“医生说，我的腿部神经严重损伤，恢复的希望很渺茫。”

“只是很渺茫，你就申请退役了？”

“这只是委婉的说法，实际上几乎没有恢复的案例，即便有少数几个，也都没能恢复到完全健康的水平。”谢凛说到这，原本兴奋的神色突然冷静了下来。

沈素秋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腿伤很严重，即便双腿恢复知觉，也并不代表着以后还能活蹦乱跳。

毕竟能走路，和能跑能跳能执行危险任务完全是两码事。

谢凛这么骄傲的人，当然是不可能在无法执行任务的前提下继续留在部队的。

沈素秋还想说什么，这时谢母从邻居家串门儿回来，打开门进了屋，探了个头进来问道：“素秋，香油和白面买回来了吗？”

“都买了，就在锅台上。”沈素秋瞥了谢凛一眼，确定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对谢母说道：“妈，谢凛的小腿今天突然有知觉了。”

“哦！”谢母想着有了面和香油一会儿就能包顿素馅饺子，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沈素秋说了什么。

过了一会儿，谢母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沈素秋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啥？”谢母一个箭步窜进屋里，抓住了沈素秋的手，神色激动地说道：“素秋，你、你再说一遍！妈刚才没听清。”

沈素秋只好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谢母掐了一下大腿，确认了自己不是在做梦，这才立刻欢天喜地地在家里张罗起来。

“我就说今天早上为啥老念叨着包饺子，果然是有喜事！得包个意头好的，小茹啊，你快去豆腐坊换块豆腐回来，买肉这个点儿是抢不上了，咱们包白菜豆腐馅的饺子吃！”

谢茹也笑容满面的，答应了一起，从亲妈手里接过钱和一小袋黄豆，就跑了出去。

那脚步说不出的欢快。

在这种情况下，沈素秋淡定的反应就显得格格不入。

谢母那股兴奋劲下去以后，再看见沈素秋这副样子，便难免想起了她和谢凛前阵子闹着要离婚的事。

俗话说得好，知子莫若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