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让带着陆行云的令牌闯入叶家,虽说无人敢拦,可到底不合规矩。
尤其是叶老太太等人还被蒙在鼓中,他们总该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叶珍忽略了自己身体传来的不适,可她的脸色却越发苍白。
陆行云看着她,皱眉:“你的身子可能坚持住?”
“能。”叶珍朝他笑了一下,让他别担心。
他们又原路返回,萧太太被丢在后一辆马车里,乌奴守在身边,她虽服了解药,可腹痛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消失的,她疼的蜷缩成一团,意识模糊。
等回到叶家时,叶家早已乱成一团。
先是陈让带人闯进后院,竟直接进了主母的屋子,叶家上下敢怒不敢言,皆畏惧他手中秦王世子的令牌。
而当他从萧太太的床头暗格翻出解药,送到遥哥儿房间时,心细如发的叶老太太已察觉到事情真相。
只有叶世忠仍气得直发抖。
他一个越州知府,竟然让外人闯进了家门却无可奈何。
遥哥儿在服下解药后,原本冰冷的周身渐渐开始回暖,脸上也有了点血色。
大夫再次为他把脉,啧啧称奇。
最激动的还是薛姨娘,她握着遥哥儿的手又哭又笑。
“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叶世忠在房中来回踱步,气得脸色发青。
叶老太太抬眼看他,皱了下眉,沉声道:“你坐下消停片刻,我头都要被你晃晕了。”
“母亲,您怎么还能坐得住?”叶世忠停下脚步,“那叶珍仗着世子,真是越无法无天了。”
“你难道还没看明白?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遥哥儿。”叶老太太沉了口气,看着这个好坏不分的儿子,有几分失望,“你做知府这么多年,连这点都想不通?”
叶世忠抿唇,一言不发了。
他当然能想到,只是他对叶珍的行为不满。
也是此时,有丫鬟进来禀,说世子与世子妃回来了。
叶世忠与叶老太太对视了一眼。
“扶我出去看看。”她朝叶世忠伸手。
遥哥儿才刚服了解药,还虚弱着,有什么事也不能在这里说。
况且……
她扫了一眼床前的薛姨娘。
叶世忠搀扶着叶老太太朝外走,正好叶珍与陆行云两人进了院,他们身后的乌奴手里提溜着萧太太,毫不手软的将她扔到地上。
叶世忠看到这一幕,眼睛一瞪:“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到底是有几十年的夫妻情分,虽猜到她做了什么,可叶世忠仍恼怒叶珍对她动手。
叶老太太脸色沉沉,没有说话。
“父亲想知道,不如亲自问她吧。”叶珍冷着脸,她将认罪书拿出来,淡淡道,“这是她亲手写下的认罪书。”
叶世忠脸色铁青,浑身气得哆嗦:“你——”
“你想怎么处置她?”叶老太太出声打断。
有了认罪书,叶珍大可一状告到京城去,有陆行云的保驾护航,可以保证这认罪书能顺利递到陛下面前。
可她没有这么做,而是回到了叶家,显然事情是还有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