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不能为人道了,你快找最好的郎中来给我看。孟音晚这贱人,等回了京都,我让阿姐杀了他。”
宋万青面部扭曲狰狞,哀求着宋章沅为自己报仇。
宋章远有些烦躁地骂他:“你这孽子,还想着对付孟音晚?要不是你听你姐姐的话做了糊涂事,何苦落到如今这境地?你下药的人想杀的人可是沈家主母。”
沈家虽然落败,可律法仍然摆在那儿,妾室毒害主母可是死罪。
宋章远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他这一生小心谨慎,但是运气不好,风光的时候也就当了个五品官,在朝堂久了,人也活到一大把年纪,看得比两个孩子长远。
如今宋家奴仆都知道是容儿对付的沈家主母,只要沈将军一敲打,别说是子嗣,连容儿性命都堪忧。妾室生的那叫庶子,沈慕手段狠厉,怎么会因为一个没出生的庶子容忍妾室欺负主母?
女儿拎不清也就算了,他不明白儿子怎么也会变成蠢货。
“你们要杀的不是孟音晚,而是打将军的脸面。要是悄无声息地做完了便也罢了,偏偏被将军当众抓包,将军能容得下你吗?”
哪一个世家大族的男人能让别人欺辱自己的妻子还无动于衷?要是换成旁人,他们宋氏一族都得遭殃,要不是因为容儿有孩子......
宋章远气得想打宋万青,宋万青缩着脑袋躲:“爹,我就算有错,难道孟音晚就没有吗?是她勾结那些山匪欺辱我在先,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宋章远手停在半空中,想打又舍不得,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你说你,怎么就什么都听你姐姐的?”
“要不是因为姐姐,我们哪里能过今天的好日子?父亲,您不也看到了,将军知道我阿姐怀有身孕,便放了我,说明他最在意的是子嗣,而不是孟音晚。只要阿姐生下儿子,以后在沈家要什么没有?您都不知道沈老夫人多疼阿姐,阿姐在沈家对付孟音晚她也是知道的,压根不愿意管。我们有阿姐撑腰,难道还怕一个孟音晚不成?”
见他不知悔改,宋章远气道:“沈老夫人一直都是个拎不清的,一心盼着孙子,所以纵容你阿姐胡闹,你以为将军跟她一样吗?”
“你何时见过沈家这样的大户人家把正妻抬为妾?将妾室抬为妻?我看不仅是你们,沈老夫人也糊涂了。”
要是传出去,所有大臣都会上奏对沈家口诛笔伐,说沈慕宠妾灭妻。
“你阿姐妒忌心强,什么都想跟别人争,以前跟沈家主母做姐妹,处处不如她,暗藏祸心,被权势冲昏了头,你在京城,就应该多规劝她。”
宋万青不以为然:“阿姐有把握才会出手,我们算漏的便是没想到沈将军会出现在清花镇。不是说还有半个月才能回到家吗?”
宋章远也百思不得其解:“将军此行身边只带了几个人,行踪隐蔽,说是要在邑县待一段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要不是他出现在清华镇,我早就得手了。”
“你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宋章远恨不得扇他两巴掌,让他清醒,到了这份上,居然还妄想着杀害沈家主母。
“爹,我真的难受,你帮我再多找几个郎中吧。”宋万青拉着他的衣袖哀求。
宋章远见他痛苦也是于心不忍,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不管做错了什么他都得护着,不能让宋家无后。
“这几日来给你看病的都是邑县最好的郎中,他们都不知道你中的是什么毒,只能去京城找大辅热了,或许他们有法子。”
“那你快备车马送我回京。”
“我不想把你送走吗?可是将军的人守在我们府外,不允许你出门,我能有什么办法?”
“那你替我去求沈将军,就说阿姐快生了,盼望着我回去。”
宋章远叹了口气不说话。
他觉得奇怪。
本来以为将军是看在孩子的面上不追究,还找了大夫来帮青儿看病,可是那些护卫围住宋府两日,不让他们出去,而且周将军明知青儿伤的是命根子,还每日找女子过来同床。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啊。
宋万青见宋章远没有表示,急得团团转:“爹,你难道想看着亲儿子死吗?”
“你好好在府里待着,我去找周将军,探探口风。”
他这两日实在不安,必须尽快弄清楚将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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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奴婢都打听到了,宋县丞这几日在城中寻名医,听说也去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