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容自信地以为,沈老夫人这么喜欢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沈慕只会有过之而不及。
她进府前就打听过沈家的情况,两个老将军的妻妾都不多,只有正妻能生下儿子,且都是独苗,所以沈家很珍视子嗣。
当得知自己比孟音晚先怀孕的时候,她做梦都能笑醒,这么多年,她终于有件事是比孟音晚强的了,因此她信心满满,可以母凭子贵,等沈慕一回家,休了孟音晚,她名正言顺地成为正妻。
结果沈慕并不看中孩子,进门到现在没有过一声问候。
她慌了,也更痛恨孟音晚,肯定是孟音晚在背后诋毁她,让将军疏远她。
她试图吸引沈慕的注意力:“老夫人,妾身出来太久了,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回房歇息。”
沈老夫人紧张起来:“哪里痛?我马上让人去请大夫。”
“应该没大碍的,好像是孩子踢我了。”她低眉顺眼道,“这孩子闹腾,总喜欢踢人。”
说完悄悄看了眼沈慕,沈慕却没有动作,宋容非常失落。
沈老夫人如释重负,没什么大事就好。
她不耐烦地看向孟音晚:“高僧的话你都忘了?定是你出现在这里,孩子才出现问题。”
什么都能扯到孟音晚身上,沈慕不用派人查探,也明白是自家母亲因为过于喜欢孙子而做的糊涂决定。
“母亲,孟氏自进门便未做过什么,此事与她何干?”
“你处处维护她。”沈老夫人不会怪儿子,就把怒气转移到孟音晚身上,“你这毒妇,跟慕儿说我的坏话,离间我们母子关系。”
“老夫人,妾身从未跟将军说过一句您的不是。”孟音晚道,“妾身在邑县遇险,多亏将军及时赶到,将军体谅妾身,才让妾身一起回来。”
“至于做妾室,景国律法,正妻若是没有犯七出之罪,夫君不能随意休弃,妾身一出未犯,仍是沈家主母。至于宋妹妹,她怀了将军的孩子,是沈家之喜,孩子出生后,我是他的母亲,自会尽心养育。自古便没有妻为妾,妾为妻的说法,老夫人若是执意让宋妹妹为妻,那便是触犯律法。”
妾就是妾,妻就是妻。即便妻子死了或者被男方休了,也只会续弦,而不是抬妾。
老夫人人老心昏,过去为了孟家,她能忍则忍,现在沈慕回来了,沈慕不是个罔顾礼法之人,她不可能会承认自己为妾室,自断后路。
沈老夫人气得胸口疼,用手指着她:“你这毒妇……”
沈慕忍不住蹙眉:“宋氏生的儿子是沈家之后,无人质疑,母亲又何苦一再为难孟氏?”
“都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是,现在说句话都不管用了。”沈老夫人失望道,“儿子大了,便不听母亲的了。”
她不讲理,沈慕拿她没办法,忍着怒气道:“从今往后,若是让我知道府中有人对主母不敬,家规处置。”
沈老夫人哭闹起来:“真的是我人老了,说什么儿子都不信。”
桑默默劝慰:“老夫人消消气,将军不是这个意思,将军最孝顺您了。”
沈老夫人捶胸顿足:“他孝顺?为了一个女人,句句顶撞于我,我在这个家如此不被待见,还不如早点下去地下见老爷。”
桑默默吓道:“老夫人说什么胡话?”
她给沈慕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再气沈老夫人了。
沈慕听得头疼:“母亲,儿子累了,先下去歇息。”
“你不许走。”沈老夫人叫住他,板起脸道,“你这个不孝子。”
孟音晚不想在这里听他们母子争执,主动说道:“将军,妾身还是先回后院吧,在这里老夫人见了妾身心里不痛快。”
沈慕点点头,让她先下去。
孟音晚路过沅姑娘旁边的时候,下人突然提了一嘴:“夫人,沅姑娘还没安顿……”
能音晚进来时沅姑娘便在,离得不算远,老夫人估计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到她,想来把孟家的鸡飞狗跳之事都看了个遍,知道现在的沈家是什么情况。
“芳菊,你带沅姑娘下去,好生安顿。”
沅姑娘福身,朝她道谢。
孟音晚一走,老夫人不哭了,也不闹了:“你娶了妻,眼里就没有我这个母亲了。”
“母亲恕罪,是儿子不孝。”沈慕道,“儿子惹母亲生气,甘愿去祠堂领罚。”
沈老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祠堂?谁说你不孝了。”
她知道沈慕性格说一不二,以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