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音晚有心取悦沈慕,她想在沈慕最高兴的时候提父亲的事情。
沈家和孟家来往甚少,沈老夫人管家无能,也不是个聪明人,自孟家出事后落井下石,并无相帮之意,至于沈慕,他今天进宫应该听说了,可是回来只字不提。
孟音晚没有把握让他帮孟家,只能尽力一试。
她只是亲了那么一下,沈慕后背的伤疤一阵麻意,不等她做下一步动作,把人一把扯到浴桶里,四目相对,他眼底欲色浓重。
孟音晚笑道:“将军,妾身帮您沐浴。”
这个面对面的姿势过于亲密尴尬,她脸颊发烫,她挪了下位置,想去他后背跪着。
话刚说完,便说不出声来了。
这一夜,孟音晚使尽浑身解数去讨好沈慕,她出嫁前,家里的那些嬷嬷教习过她伺候男人的法子,也发过春宫图给她看,上面五花八门各种让人面红耳赤的姿势。
孟音晚之前羞于主动,在床事上两人偏向传统。
没有任何意外,沈慕对这种新鲜感很是满意,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换了五次水,孟音晚腰部都快散架了。
沈慕餍足的时候,孟音晚有气无力,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体力这么好,每回都弄得她半死不活的。
沈慕精神抖擞,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孟音晚歇息了一会,窝在他怀里。
沈慕没睡,又有要来一次的意思,他正忙活着,感觉胸口冰冰凉凉的,是眼泪。
“弄疼你了?”
“不关将军的事,妾身想起一些伤心事,心里难过。”
“何事惹你伤心?”床事上得到了满足,沈慕的声音格外地温和,甚至能听出一点怜惜之意。
“父亲入狱三月有余,宫中迟迟没有传出消息,妾身实在担忧,母亲和子彦也被禁足,妾身已经许久没回家看望过他们了。”
孟音晚抬起头看他,虽然难为情但不得不直接说:“父亲忠君爱国,怎么会突然惹怒圣上?妾身不相信父亲会触怒圣上,应是有奸人挑拨离间,妾身恳请将军帮帮父亲,帮帮孟家。”
“妾身知道,自己现在是沈家妇,一切应以沈家为重,可孟家是妾身的娘家,父亲和母亲对妾身恩重如山,妾身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罪。”
孟音晚坐起来,郑重地恳求:“将军,求您帮帮父亲,您一定有办法的。”
皇帝从去年开始就不必上朝了,流连于后宫之中,且沉迷长生不老之术,沈慕是重臣也是宠臣,他要进宫,皇帝不会不见。
孟音晚期待地等着沈慕的回复,可很快她便失望了。
“我今日进宫听汪丞相提过,皇上收到密信,三年前岳父大人给北夷国的将领送信,并暗中派人送了几袋粮草,助他们脱险。这是通敌之罪。”
孟侍郎的事,沈慕当然不会不知道,白天他进宫,皇上主动跟他说起,有意打探提的口风。
信他看了,确实是孟侍郎的笔迹,那件事他让周黎去查过,前几天刚收到消息,当初确实是孟侍郎帮了北夷人一把,因此他本来打算帮的,现在却不想帮了。
“你可知道,三年前那些北夷人为了活命,派人掳走祖母,导致祖母的病被耽误了。害死祖母的人,正是岳父帮的那些北夷人。”
知道是自己岳父间接害死了祖母,他怒不可遏,可知道此事和孟音晚无关,这几日她在床事上确实也让他欢心,因此他打算既往不咎。
可是让他救孟侍郎,他不愿,他最敬重的祖母本可再多活一两年,却因为北夷人的出现与世长辞,他发誓此生必灭北夷。
那一战他本来可以灭了北夷,把对方的将领置于死地,结果因为那将领狡猾逃脱,后来又打了几个月,折损了两万将士,他手底下两个得力的粮食也死在了战场上。
原以为是北夷人安插在景国的眼线帮他们逃跑的,谁知道是内贼。
沈慕说话的时候,眸中柔情消失殆尽,冷淡疏离。
孟音晚大吃一惊,她没听父亲提过此事。
“将军,此事恐有误会,父亲不会通敌叛国的,更不可能谋害祖母。”
“我让周黎去查过,当年联络救助北夷人的,正是岳父。你在深闺之中,不知此事,我不怪你。但是岳父之事,我无法相助。祖母是我此生最敬重之人,害死祖母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孟音晚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她在沈慕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闪即逝的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