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穆连成和晚秋后,余则成坐黄包车回到了东亚饭店。
回到房间后,余则成琢磨着,怎么把从陆桥山手中得到的情报送到周长剑手中。
毕竟是共同抗击民族敌人的友军,余则成不想看到新四军吃亏。
但以自己的身份,又不好直接去苏北送情报,这样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想来想去,能信得过自己的只有那个周长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要想找到周长剑,目前来说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找丁晓楠。
但是只要见到丁晓楠,丁晓楠肯定会质疑这份情报的来源,甚至会陷入到以往的情感纠葛中,到时候余则成将陷入两难境地。
思虑良久,余则成决定用易容术改变自己的形象,然后直接到丁家,把这个情报送给丁晓楠。
事不迟疑,余则成这次把自己化妆成一个50岁左右的中老年人,然后手持一根文明棍,直奔黄埔的丁家。
来到别墅的大门,余则成通过天目通看到,丁家的所有人都在客厅里吃饭,余则成按响了墙上的门铃。
来开门的是丁晓楠的母亲周芷若,他打量着余则成问道,”先生,您找谁?”
“我找周先生,你不是他的妹妹吗!”余则成还没等周芷若允许,就径直向门内走去。
“哎哎,先生,先生,我哥哥他不在!你到底是谁呀?”
周芷若从后边追了上来。
正在客厅吃饭的丁一泯和丁晓楠,惊奇的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客人。
余则成摘下了头上的巴拿马礼帽,对着丁一氓颌了颌首道。
”不好意思,周长剑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今天有个急事找他!”
丁一氓放下碗筷,站起身来,奇怪的上下打量的余则成道。
“你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了?周长剑他轻易不到我家里来!”他回头望望丁晓楠道,”你舅舅现在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丁晓楠在舅舅的影响下已经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天真少女,变成了一个警惕性很高的地下交通员。
她对这个突然上门的不速之客充满了戒心,于是道,“先生,我们都不认识您,我舅舅也不在,您还是请吧!”
她对余则成下了逐客令,说话的同时,她的双眸盯向余则成的眼睛,余则成一看立刻把眼皮耷拉了下来。
余则成从内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折叠的信封,然后交给了丁晓楠。
“请你务必在24小时之内找到你舅舅,把这个东西交给他,如果他要问你就说,是一个叫八爪鱼的送来的!”
说完余则成转过身去,匆匆的离开了丁家。
他的走就像他的来,一切是那样的迅捷。
”八爪鱼?“丁晓楠恍然大悟,他知道刚才的来人是谁了,她急忙跑出院外四下张望,可是来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在从法兰西回国的路上,就在余则成收吉提潘三人为徒的时候,余则成对他们说过自己的名字叫章鱼。
章鱼不就是八爪鱼吗?
丁晓楠不得不佩服余则成的易容术,自己刚才竟然一点都没发现他丝毫的化妆痕迹。
丁晓楠估计信封里边装着的绝对是一份绝密情报,她不方便当着父母的面打开。
于是她穿上外套,对父母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
“你把饭吃完再出去吗?”妈妈在后边喊了一句。
丁晓楠没有理会,她出门上了一辆黄包车,匆匆的消失在街道的人流中。
他不知道的是,在她身后100米左右,另一辆黄包车也尾随上来了。
黄包车在街上七拐八绕,大约40分钟之后,丁晓楠来到了慈利社会福利院后边的一座小楼旁。
余则成远远的停下,他把黄包车夫打发走后,打开了天目瞳和耳聪,紧盯着丁晓楠的身影。
小楼的底层是一个杂货铺,丁晓楠直接走进杂货铺内,从屋中间的楼梯走上了2楼。
在2楼的客厅里,一个背着身的男人正在和两个年轻人说话。
听到上楼的脚步声,那个男人回过了头,余则成一看,此人正是周长剑,原来这里是中共的一个地下秘密联络点。
丁晓楠把手里的信封递给舅舅,周长剑打开一看,脸上立刻严肃起来。
“这份情报你是怎么得到的?”周长剑满脸凝重的望着外甥女。
“是余则成今天亲自到我家送上门去的,他当时化了妆,我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