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偏僻的地方，白玖靠在墙上，一脸不解，"你们教官怎么也是除念师？"

"这不稀奇，一般这种特殊人才都会优先吸纳进国家的组织里。"程复年仰头喝了半瓶水，拧上盖子走过来，"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你为什么按我的头。"

白玖对上他的视线，眼睛倏地移开，视线飘忽不定，"那...那个嘛...为什么呢？"

说着，转身就要溜之大吉。

一只手臂挡在他面前，另一只手把他按在墙上，程复年凑了过来，两者距离只有一寸，已经能感受到呼吸的温度，他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的气息，"是想让我跟人亲上？"

"这...这个嘛..."白玖努力贴紧身后的墙，脸上挂着有些尴尬的笑，"我要是跟你说不是..."

"我不信，你的意图太明显了。"程复年截断他的话，低眸看了一眼他秀挺的鼻子，差点成了斗鸡眼，紧急移开视线直起身子退开一步，"少看点那种小说，会误导你的思想。"

"那种小说？你知道我看的哪种小说？"白玖惊讶的看着他，狐狸眼微微睁大，眸光潋滟。

"咳。"程复年收回视线咳了一下，转身大步离开。

他是不会说他拿的那本刑侦小说竟然是双男主小说，也不会说因为剧情带感，他看了三分之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两男主越到后面越暧昧，甚至还接吻了。

更不会说，当时他都把书扔一边了，第二天晚上还是没忍住拿起来看完了。

白玖还跟在他身后不停的笑着问，像抓到了他的小尾巴，"你怎么知道我看那种小说的，你是不是也看了。"

"闭嘴。"他恼羞成怒。

一人大步行走，一人跟在旁边轻松倒退着走，脸上都是戏谑的笑容。

原地，付付伸展了一下身体，去了别的地方，开始探索校园。

它爬上台阶，跃下墙沿，走过碧波轻漾的水边，又灵巧的走进了住宿区。

跟着一位老师坐上电梯，它仰着脑袋看着上面两双交谈随意比划的手，还有两张下巴。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付付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出去，又跟着其中一个人去了他的宿舍。

在屋子里随意转了转，跳到外面的露台左右看看，又敏捷的跳到其他屋子的露台。

边走边看，直到落在一家露台，它金色的眼瞳里倒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不由警惕的盯着他。

正在看书的男人抬头精准锁定他的位置，笑道，"你有点眼熟啊，是跟在那个小朋友身边的那只猫吧。"

付付没出声，缩在露台角落里一动不动，眼珠子跟着他的动作转动。

"吃鱼吗？我去给你拿点。"男人放下书，起身去冰箱里拿出一袋子小鱼干，又缓步走了回来。

他拿出两三根放在露台上，"吃吧。"

黑猫没动，只是鼻子嗅了嗅。

"你在这里的话，小朋友也来这里了吗？"

男人脸上一直带着笑，也不在乎小猫吃不吃，听不听得懂。

他伸手想摸摸黑猫的头，猫儿唰的亮出利爪给了他一爪子，头也不回的跑了。

男人看着手背上冒出血珠的爪痕，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也没看露台留下的几根小鱼干。

付付探险到天际泛白，结束了冒险之旅，在操场找到了盘坐在地上的主人。

"付付，你回来啦。"白玖伸手接住黑猫，抱进怀里挼了挼。

远处跑来一群学生，听着杂乱的脚步声，看那仰头奔跑的样子，就知道有些人跑的很艰难，只有前面那个领头的少年还一脸轻松，每次要被人超过，他都能加点力拉开距离。

程复年从眼前跑过去，一会儿又跑过去一大群人。

白玖捏着付付柔软的肉垫，"体力真好。"

旁边走过来一个人，笔挺的站着，他的眼睛看向跑道上的学生们，口里道，"你...怎么没去轮回？"正是姜灼。

白玖抬头看了眼，低头摆弄着小猫，"我执念未消，怎么？你要杀了我吗？"

"我没那么闲，既然有人看着你，我也不用多一事。"

白玖闻言，也没兴趣跟他多说什么，两人一时无言，看着新生们拖沓着跑过一道弯，等了很久才跑过来。

"跑快点——"旁边的人吼了一声。

等人加速跑过，姜灼嘴唇动了动，还是问了出来，"昨天，你为什么要去按程复年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