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下了差不多半个月，天空终于放晴了。

白玖在客厅跟林珏开着视频，就聊着林珏成为除念师预备役的事。

上面派来的人跟他接触问过他的意见后，直接把他纳进明面上的道教学院名单里，等他高中毕业就可以去报到。

现在，就是在线上教他一些基础知识，还有属于除念的历史以及现在的千年大鬼住址分布图。

对面的人絮絮叨叨说着这些，情绪有些兴奋，过了一会儿，似是察觉白玖兴致不高，又转移话题，

"白玖，出来玩吗？去打网球去不去？"

"不去，你今天不上网课吗？"

"不上，他们跟学校沟通了一下，我现在是走读了，不用上晚自习，晚上的那点时间用来上网课，周末就正常放假。"

"那挺好的啊..."白玖啃着苹果聊了几句，看到程复年背着一个包跟他招手，他收回视线看向林珏，

"那个...我有事，下次聊吧。"

"啊..."林珏哀嚎，又听到对面说，"乔音在这，不然你跟乔音聊一会儿。"

他立马坐正，摆手，"我还有作业没写呢，拜拜～，下次聊。"

说完手指一戳挂了电话。

乔音看到手机跳回聊天界面，抱胸偏头哼了一声。

"走，去图书馆。"程复年看白玖装好手机，笑着邀请。

"好。"白玖起身，又看向乔音，"小乔去不去？"

乔音转回头，犹豫了一下，眼神软了下来，笑道，"我不去了，我想去找常姐姐她们。"

"嗯，那行吧。"

三人一猫收拾一下出了门。

外面冷风嗖嗖，潮湿的地面露出了水泥的颜色。

许久没出门，大街上多了一些穿着道袍的人，还有僧人，他们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罗盘，眼神四处张望，寻找着什么。

当白玖出现的时候，罗盘指针唰的指向同一方向。

一时间，这些人目光锁定，‘虎视眈眈’盯着白玖，余光落在程复年身上，看到他掏出的小本本，皆是愣了一下，

大鬼身边跟着人类除念师，那应该是登记过的鬼了。

众人思绪绕了一圈，身子放松下来，快步离开这里。

白玖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问，"他们是？"

"特殊学院的学生，最近好几座城市小鬼暴动，学院派他们出来历练的。"

"噢..."

白玖收回视线，小鬼暴动这事他倒是知道一点，但再深一些的，就不是很清楚了。

两人一猫搭公交到了图书馆，门口等的三人看到他们挥了挥手。

待走近，程复年笑问，"你们什么时候到的，等很久了吗？"

"我们也是刚到。"扎着丸子头的女孩说着好奇看向白玖，

"你就是程复年常说的表弟吗，你好，我叫唐圆。"

"啊...你好...你们好，我叫白玖。"白玖听到表弟二字呆了一秒，又迅速笑着打招呼。

两个男生也跟着报上名字，戴眼镜那个叫王述，形体很好的叫温然，对，就是那个跳舞的温然。

几人聊着进了图书馆，期间温然看似偷偷的看了白玖好几眼。

嗯......

等他收回视线应和着旁边人说话，白玖瞟了眼他的背影，挠着脸颊有些莫名。

这个时间图书馆里也是很多人，书架旁，书墙旁，台阶处都站了些人仰头查找书籍。

几人找到自己需要的书，找了靠玻璃墙的位置坐下。

一张桌子四个凳子，白玖这个不用学习的鬼，自觉找了他们后面的桌子坐下，手里翻着在书架随便拿的一本书。

旁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他看了几眼，掏出手机又开始看那霸总小娇妻。

一时书页翻动声，脚步声，各种杂音渐渐远去。

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抬头四处看了看，看到前面那桌四人翻着书在本子上沙沙书写，偶尔敲敲电脑。

他坐的这里正好能看到程复年的正面，看着他翻动书页，修长指骨捉着笔在上面写东西。

没什么表情的脸，竟然有着几分清冷。

不说话的时候，看着有些难以接近。

白玖看着发了会儿呆，察觉温然在看他，眼珠看向温然，礼貌笑了一下，转头看向外面的绿植。

温然嘴角落下，收回还没完全绽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