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怎么又来了……”
男人的手尖捏着她颈前的盘扣,气息灼人:“舒舒,乖,信我,这次很快的!”
撕啦一声,几颗盘扣弹跳落地,顾云舒扒着男人厚厚的肩头,长长的指甲嵌入了皮肉里。
男人眼里的猩红仿佛要把人吞掉,声音低沉暗哑:“别出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可太难受了,太可怕了,上一次顾云舒就反悔了。
顾云舒朦朦胧胧地看不清他的脸。
这一次似乎更急,更肆无忌惮。
上次天色微亮他才走,她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天,两个丫鬟要请府医,被她强行拉住。
话本子说的温柔乡让人醉生梦死,可她现在只想去死。
余光中,她看到了搭在床边的那身人鱼服。
嗯!就是他。
她突然想起了柳梦茹给她的小图册,那夜,她悄悄研究了一个晚上。
她尝试着学以致用。
果然,烈火烹油。
“爷,救命呀,求你……”
顾云舒双膝跪着,苦苦哀求。
“舒舒,你要的爷给你。爷要的你也要给爷!”
幔帐震落,雨打云舒……
“姑娘,姑娘快醒醒!”门外的丫鬟拍打着房门,一下比一下急促。
终于在一阵捶打之后,门被爆破!
顾云舒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意识逐渐恢复,身子陡然轻松了很多,那人不见了。
丫鬟夏痕傻愣愣地站在她面前。
“姑娘又做梦了!”夏痕脸色惨白地看着拧成麻花的锦被。
顾云舒的脸羞的通红,扬起手,啪的一声打在夏痕的脸上。
夏痕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眼里含泪颤声说道:“姑娘,将军出事了!”
顾云舒揉了揉生疼的手掌,撑起酸软的身子,漫不经心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
顾云舒的父亲顾远淳是当朝大将军,二品大员,三年前带兵跟着太子去南境打仗,一年前来了书信报平安。
能有什么事呢?
夏痕摸摸火辣辣的脸,鼓足勇气抬头失声道:“姑娘,夫人请您去前院!”
过了一会儿,一个娇巧的姑娘从屋里出来,脸上的娇羞还未退尽,更显几分媚态,只是那秀眉微蹙,夹杂着一股怒气。
肖氏神色忧郁地坐在正厅的扶椅子上,见到顾云舒进来,马上站起身迎了上去,随即哭声就出来了。
“舒儿,你爹爹打了败仗,回不来了!”
顾云舒眼神复杂,紧紧咬着银牙看向肖氏。
爹爹回不来了,那她能做什么呢。
“舒儿,听说是锦衣卫在审你爹的案子,你去求求柳家二爷,说不定就免了抄家!”肖氏跪在顾云舒面前。
“夫人,您不能这样呀!”汪嬷嬷哭着也跪下来,“姑娘,你救救夫人,救救顾家吧!”
顾云舒刚才还和飞鱼服的锦衣卫翻雨覆云,现在去求他。
也不是不行!
她竟有些想见他。
“母亲,这样真的可以吗?”她满脸通红地盯着肖氏问。
肖氏敛眸遮住眼里的毒辣,微微点头。
顾云舒垂眸想了一会儿,咬牙说道:“那我听母亲的!”
一个时辰以后,顾云舒已经站到了后门的马车旁了。
自小母亲就宠她,她一向都听母亲的,母亲自然是不能害她。
想到这里,她略微宽了心,抬腿上了马车。
刺骨的寒风吹起帘子,她猛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骑着大马朝她们这边疾驰而来。
顾云舒惊喜地伸出手臂,刚要出声,却被汪嬷嬷一把拉了回去。
“汪嬷嬷,那是我兄长!”顾云舒不满地挣扎想再次起身,却被汪嬷嬷粗壮的大手死命按住。
顾云舒的嘴被紧紧捂住,一颗黑色的药丸滑入了她嘴里。
她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咕咚一声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