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绿竹就去储玉院找春桃,却被告知,昨夜亥时中,春桃突然找商嬷嬷告假,说晚上有同乡传话,自己父亲突然得了急病,得回去看看,昨夜就走了。
绿竹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回去向江茹月禀报,江茹月此时确定是春桃动的手脚无疑,可她的动作未免太快了。
她坐在玫瑰椅中,道:“你带两个护卫,赶紧去春桃家中,看能不能找到她的线索。若是找到她,直接堵了她的嘴巴带回来。”
绿竹赶紧出去。
春桃是土生土长的盛京人,找到她家并不难。
还不到午时,绿竹就回来了,面色沉重:“小姐,奴婢见过春桃的父亲,他说春桃一直没回来,而且,奴婢见他精神很好,还能喝酒,根本没病。”
这个结果在江茹月的意料之中,若真是春桃做的,她肯定不会束手就擒任人去查。
此时,春桃已经坐上马车到了城门口,昨夜她可是在卓英阁院外等了快半个时辰才离开的。
讲什么样的话需要半个时辰?春桃自觉事情办妥,急忙向商嬷嬷告假,然后连夜去了左相府后门,求见冬蕊。
她一再保证事情已经办妥,说得好像自己亲眼目睹一样,冬蕊回去后,很快出来,给了她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外加一个新的户籍路引。
这是之前谈妥的条件,既然做了这样的事,很容易查到她身上,还好宁小姐说话算数。
想起自己那个酒鬼父亲,只会压榨她的血汗银,要不然她也不会十八岁还未成婚,又回到威远侯府做奴婢。
如今终于有机会摆脱那个让她窒息的家和那个不成器的父亲,有了新的身份,也不怕官府查,她也能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一想到这里,眼中满是对未来的向往。
“既然找不着,那就让那两个护卫盯着春桃家,若是她回来,就盯紧她,赶紧通报与我。”这也是她目前唯一的法子。
当天下午,江茹月把凝香,盈翠,绯烟,绯月她们几个全部叫到自己的月明轩,宣布自己打算休息一段时间,至于休息多久,到时看情况而定,这两间铺子交给她们几人和绿竹打理。
几个丫鬟都大吃一惊,铺子做得好好的,小姐上个月还说打算今年再多开两家分铺,怎么突然就要休息?
“小姐,您是身体不舒服吗?”盈翠率先问道。
见几个丫鬟齐刷刷地看向自己,眼神关切,江茹月心里一暖,挤出一个笑脸道:“小姐我也是铁打的,已经两年多没好好休息,就想犯懒休息一下,你们别多想。”
几个丫头这才放心。
盈翠盯着江茹月眼睛下施了脂粉也掩盖不住的黑眼圈和脸上比平日更厚的粉,若有所思,可什么都没说。
江茹月昨天想了一夜,如今在莫家多待一日,她就多痛苦一日,无时无刻不会想到莫弈辰对她做的事。
她不想见到任何人,也担心这样的情绪会影响她在铺子里面做事。
她也好久没休息了,如今,只想好好休息,什么都不要想。
她知道这样是逃避,可她现在对任何事都打不起精神。若是时光能重溯,她多希望自己没有去过卓英阁。
江茹月默了默,看向几个丫头:“你们几人都是我一手培养的,我希望你们将来都能独当一面。这两日,你们抓紧时间去衙门取消奴籍,若是来日四少夫人过门,我怕你们会被为难。”
想起往日宁雨萱对自己的态度,江茹月只能先为几个丫头打算。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小姐今日为何要说这些,但也知道是为了她们好,纷纷点头应诺。
待几个丫头走了,江茹月吩咐绿竹在盛京城赁一间院子,她们要收拾一下东西,过两日就搬离威远侯府。
绿竹惊得嘴巴都长大了,可不便多问,想着小姐之所以会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还是因为自己办事不够细心,让春桃钻了空子。小姐在这里住得伤心,她也难受。
但心里也打鼓,未婚女子独自住在外面有些匪夷所思,一般是立了女户才会如此。
可即便立女户的女子也是少之又少,家中没有男人,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就会盯上门。
江茹月见她犹犹豫豫,道:“不用想那么多,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大不了到时立个女户。”
绿竹没想到小姐真的有这个打算,眼泪都出来了,跪在江茹月面前:“对不起,小姐,都是奴婢该死,办事不小心,才让春桃做下这丧良心之事。
小姐,您打奴婢吧,哪怕是骂奴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