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槐气得身子都抖得跟筛糠似的,他看着一地的禾头,啐了一口,就怒气冲冲地回家了。
他试弄了一春的地啊!
谷子!
谷种!
对,谷种!
他想到了要问叶夭夭拿谷子的理由。
“夭夭,开门!是我,大伯!”他直接就不回家了,转身就去了山上,找叶夭夭。
这件事他一刻都等不及了。
熟料,家里只有吴十七一个人。
他在家里没有光着膀子了,但是他的眼神十分地凶煞。“何事?她去摘野菜了。”
叶大槐心想,这可是好机会!
“我来拿谷种的!这亩地,我也下了几斤的谷种呢!每一颗都饱满,每一颗都是家里最好的!”他已经看见了院子里敲打好的谷子,眼睛都变黄了。
那墙根边堆得整整齐齐的绿色的禾草,正被摊开,吸收太阳的蒸烤,空气里都是满满的青草的味道。
吴十七皱了皱眉,只说:“这个事,我做不来主。等她回来了,我转告她。”
叶大槐只想现在就背上一包谷子就走,恨不得现在就把所有的谷子全部卷走!
“不,你怎么就做不了主呢?你也干过活的,也知道,这还谷种是很正常的。来,夭夭不在家,你做了主就是了。”
吴十七无语,定住了:“这个家是叶夭夭的,不是我这个吴十七的,它不姓吴。”
“难道大叔你想我做主,然后把那亩地据为己有吗?”
吴十七的话,让叶大槐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回荡在耳中。
他说的也没错……
但,就是哪里怪怪的……
一直到他回到了家,看着妻儿艰辛地用扁担挑着扎得紧紧的两捆稻子回来,才恍然大悟。
他还是没带回来谷子!
……
“有这事?”叶夭夭咂巴了一下嘴巴,畅快地吃着嘴里的烤鱼。
家里有了吴十七之后,她很多杂活都不干了。
肆意得让她觉得这样的日子还算清闲。
而吴十七在叶家村是一个十分奇异的存在,就因为他看起来还算礼貌,不会恶意伤人。
但是他满身的疤痕和如尸体一样被叶夭夭养成这样,直让大家都唏嘘不已。
吴十七温顺得像一个小猫咪,乖巧地坐在一旁,时而翻动着木架上的烤鱼。
这里的鱼真的算是腥味很重的了,不如他以前吃过的那些。
但是这些日子,是他睡得最酣然的日子。
“没事,不管。他往年拿的谷子,还算少吗?”叶夭夭翻了个白眼,浑然不管,“十七,这几天把粮食给我晒好了,立马在家里碾成面粉。”
“嗯?”
“嗯,再晒些鱼干,把前面鱼塘的鱼都捞上来,然后晒好。”叶夭夭又说,“山上的野菜,也晒了。”
“为何?”他默默地问。
“飞禾城破了。”
他手里的柴立马就被他捏断了。
叶夭夭阴阳怪气地说:“没有武力了,倒是力气还成的。”
“我说啊,你最近,算了。”叶夭夭回了房里,丢出来一本秘籍。
吴十七差点没接住,慌乱地左手换右手,右手换左手,把秘籍给接住了。
人间慢。
“这是?”他疑惑地打开这本十分轻薄的秘籍,看到第一页的他,就已经不可置信地瞳孔动了动。
“这是十分玄妙的内功心法!这样的运行……”
叶夭夭悠悠地补上:“这样的运行能够温补你本来就有损的经脉。好好练上两年,你的经脉就调养好了,届时还可以配合上面的招式,练上几手,然后好好地做我的打手,如何?”
吴十七十分震惊地看着就那么站在他面前,用单手轻轻捏住了他下巴的姑娘。
八岁了,她的身量开始抽条,但是依旧不到他的肩膀。
她偶尔蹦蹦跳跳的,偶尔又十分老成,自己嘀嘀咕咕就能捣鼓草药一下午。
但是那些草药别人来捣鼓,比如他,就容易中毒。
她调侃过:“你以为你是我的体制么?我可是专门淬炼过的。”
“你不想练好了武功,再去找那些灭你族的人报仇吗?”叶夭夭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个自己亲自救回来的垂死的男孩。
若是自己现在弄死他,也是可以的。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