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利箭飞快的向倒在地上的老方头射去,一旁杜淮钰被暗卫团团围住,脱不了身,千钧一发之际,俞尘猛的向前跃了几步,一把扯住箭身。
“呼,还好来得及,只是擦破点皮。”
说着,拿起白羽箭一个回身,箭身顺着褚泽奕射来的第四支箭擦过,直逼褚泽奕而去。
随即,两人几乎同时一跃而起,缠斗在一处,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原本跟在褚泽奕身后的一个小黑个子,用飞快的速度向老方头冲去。
“老方!”
不远处,姜筱梦尚诩二人闻声急匆匆的赶来,却也只来得及看见……
一把利刃刺穿老方头的胸膛……
尚诩猛的抬头看了眼周遭打得难解难分的几人,几个纵跃跳到老方头面前,一掌拍在行凶者的胸膛,将人逼退好几米,而后低下头打量老方头的伤口。
“尚诩……老方……老方他……”
尚诩抬头看了眼身后赶来的姜筱梦,把人轻轻接到她手里,而后……
起身,旋转,手中两支短匕银光乍现,面上挂着一丝慌乱的表情突然变化,冰冷嗜血,仿佛地狱的修罗,连着数十刀划在行凶者的身上,但却不足以要了他的命。
“老方……”
姜筱梦看着怀中几乎奄奄一息的老方,悔恨,迷茫,慌乱,痛苦……
“……老方头坏了,修不好了,不能再陪着你们了……”
老方头一双沾满鲜血的手缓慢的抬起来,轻轻抚过她带泪的脸颊,用一口极为蹩脚的官话留下他的不舍。
“老方……对不起……对不起我应该听你话的,对不起……”
“……都……都是大姑娘了……不能……不能随便掉眼泪……会嫁不出去的……”
姜筱梦眼眶已经都被泪水蒙住,心底宛如撕裂般的疼痛。
“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我不知道没有你我要怎么活下去……老方……老方你坚持坚持……你……”
“她……一直在下面……等……等我,我也是时候……去……去找她了……”
老方头用尽最后的力气紧紧捏住她的手,尽管眼底透露着浓浓的不舍,他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
“……帮……帮我……照顾好……你自己……和……和筱羽……”
话语刚落,老方头手上的力道尽数卸去,干裂的手臂重重摔在地面上,离开了这个世界……
“老方!”
“爹爹!”
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看着地上已经长眠不醒的老方头,哭的撕心裂肺。
方筱羽肉嘟嘟的手掌一遍遍摇晃着老方头的身体,泪眼婆娑的望着姜筱梦:“姐姐,爹爹他是不是生气了?他为什么都不理筱羽,筱羽错了,筱羽不该乱跑……”
“对不起,是我没有护好你爹爹……”
杜淮钰解决完围着自己的暗卫后,几个纵跃来到两人身边,手掌轻柔的放在方筱羽的头上。
“你是坏人,你起开。”
肉嘟嘟的方筱羽突然站起身,推了一下杜淮钰而后看了一下倒在地上的老方头:“爹爹说,你是坏人,你不要姐姐了,现在,爹爹……爹爹睡着了……筱羽也会保护姐姐,绝对不会让你伤害姐姐的。”
“我出手阻拦了,但是……”
姜筱梦身后,击退了褚泽奕的俞尘突然出声:“我不该恋战离开他的……”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人都已经……”
“是皇帝的人。”尚诩带着一枚木制令牌甩在两人脚下,而后望向杜淮钰:“该你表态了。”
几人的视线落在那枚令牌上,普普通通的木制椭圆令牌,简单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雕花,但偏偏,正中心一个黄色的天字。
在场之人皆是景国人,没有人会对这枚令牌感到陌生。
那是天字卫的令牌,景国开国皇帝所设,内部高手云集,他们不认血脉,不认身份,只认玉玺。
杜淮钰眼神扫过众人,眼底杀意尽显,手掌捏的咯吱作响:“梦梦,跟我走,离开京城。”
“离开?”姜筱梦低笑一声,伸手捡起地上的令牌,紧紧捏在手里:“我还能去哪?”
“去朔城。”杜淮钰蹲下身子,正视着她的目光:“这些年我在朔城颇有建树,定能护你周全。”
“呵……朔城……”姜筱梦仰起头,任由泪水滑进衣领:“由南至北,又背上另一层骂名吗?”
说着,站起身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