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章法也没有。

没有规矩，也好像毫无欲念。

仅仅只是想亲一下而已。

她微微干涩的唇落在他唇角，顿了一下，睁着一双明亮眸子幽幽看他。

又退开。

沈兰野以为她不会再吻上来。

却听她小声念叨：“好像督主早上不是这么做的？……”

她跃跃欲试，又大大方方贴上来。

伸出灵巧小舌。

舔了她的督主一口。

沈天香眼神一亮：“啊，就是这样！”

早上督主就是这么做的呀！像是野兽给受伤的同伴舔舐伤口那样！这样伤口是不是就不疼了，是不是就好得快些呢？

沈天香没来得及询问沈兰野，下一秒就觉得天旋地转。

她面前是铺天盖地的沈兰野的阴影，鼻息间都是微苦的檀香气息，吸入肺腑，冷冽异常。

沈天香睁大眼睛，羽睫微颤。

“督、唔！……”

督主的拥抱很重、很紧，很滚烫。

沈天香只觉得头脑发晕，呼吸不畅。

她好似终于逃脱了三味真火，又被丢进了汴河里洗刷，在河上飘飘荡荡，如同无根之木、无浮之萍，寻不到归去来路。

满世界都是星星。

许久。

沈兰野松开她，沈天香贪婪呼吸。

她额上都是汗水，迷蒙地看着沈兰野近在咫尺的俊脸。

他眸色深黑，牢牢盯住她，像是野兽盯着猎物，而他淡色的唇却充血通红。

唇红齿白，无端妖娆。

“督、督主……”

“娘娘，奴才可让娘娘满意？”

沈天香舔舔唇，“……有点喜欢。”

沈兰野浑身气场倏然危险起来。

他指腹不断蹭着她唇瓣，一下比一下重，“娘娘真是好手段，这是要追了奴才的魂，锁了奴才的命啊。”

“我不要督主的命呀，我只要督主好好活着。”

好好活着。

沈兰野忽然笑了，越笑越凄厉。

“哈哈哈！要奴才好好活着？”

“沈天香，你看看我，若是你见过地狱修罗，你还会要我好好活着？！”

“你不会的。”

他轻轻咬住沈天香耳垂，拼命抱住她，又好像巴不得咬死她！

沈天香背脊发麻，眼睁睁看着督主原本已经到达八十的好感度，瞬间倒退到了五十！

沈天香：“！”

淦！白辛苦了！

到底是为啥呀！为什么好感度又忽然降低了啊啊啊啊！

不是亲亲好感会变高吗！怎么现在亲亲又变少了！

沈兰野近乎偏执，“娘娘，是您说的不离开奴才啊，若是您离开……”

他数着她每一根青葱玉指。

“我就，一根、一根地拔下您的手指。”

亲吻落在她心口。

“挖出您的心脏。”

抚摸她的双眼。

“挖出这双漂亮的眼睛。”

他起身，神色是沈天香从未见过的柔和与疯狂。

“奴才会一点一点，好好吃掉他们的。”

他温柔地抚摸沈天香的发，“知道吗，娘娘？”

冷。

极端的、无端的冷从沈天香四肢百骸蔓延。

她好热，生病热，亲密也热。

这极端的冷反而让她舒服了一点。

她点点头，目光平静：“知道啦，快躺下，别吓我了。”

反正，沈兰野发病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沈天香接近他的时候，就有了准备。

她要自保，他要她陪。

沈天香吃得好睡得好，生龙活虎有人罩，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她不要在这冰冷深宫孤独老死，更不要像是之前那样蜷缩在角落，不明不白惨死。

所以，她没什么好怕的。

沈兰野敛眉：“娘娘当真不怕？”

“怕疼，但是不怕你，督主不会伤害我。”沈天香认真道。

沈兰野呼吸一窒。

那种破坏一切，毁掉一切的躁动蓦然在她平静双眸下平息。

缠绕着他的无边痛苦和黑暗也好似渐渐消弭。

沈天香朝他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督主，再眯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