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公子潇宿醉末散,迷谜糊糊地睁开眼,
只见晴空万里,一轮红日喷薄
将天边碧蓝的海水映得紫气升腾。涛声如雷,波澜壮阔,
卷起雪白的浪花击占海岸,惊起一拔拔的哗哗大响,与昨晚所见的海景迥然不同,
却更加蔚为大观。她第一次见到如斯壮景,顿时心怀畅,
醉意同睡意早己抛到脑后,一翻身跳了起来;“你们看!”
一回头,公子潇怔了怔,只见张马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有刘老先生横躺在沙滩上,半眯着眼含含糊糊地问:
“看……什么?”一见公子潇他仿佛霎时清醒不少,坐起身笑道
“公贤弟,你来看,我有个物件送你。”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条亮闪闪的金丝软鞭。
公子潇莫名其妙地接过软鞭瞧了瞧,只见一截把手黄澄澄的,
竟是黄金打造,鞭身坚韧而柔欣,还缠着一圈圈纤细的金丝,
不仅华贵气派使起来也必定刚柔相济,恰到好处。
公子潇观察片刻,便客客气气地双手奉还;“刘老先生的软软鞭果然非同凡响,但在下后生小子,初次识荆,实在不敢领受老先生如此厚踢。”
刘老先生微微不悦,耐着性子说:“你且细细察看鞭梢。”
公子潇依言细看,只见鞭梢处有几扶紫褐中透着殷红的色块,
似乎是多年前的血迹,贝困年深日久,血痕己凝成紫褐色了。
刘老师叹道:“你果真不知这血迹从何而来么?”
公子潇诧异地抬起头,心道:
“我怎么知道?这位老先生言行真奇怪,我竟然看不出他是什么人。
刘老先生凝视着公子潇半响,才无奈地转头,大声道:“大丈夫做事,自该豪爽果决,当仁不让,
何必推来让去,学那无知妇孺
公子潇更无奈,又不好和这位既豪迈又传断的老先生争辩,
只得收下,走远处,将金丝软鞭舞得密不透风,竟然极其顺手
仿佛早己使惯了似的。
公子潇大喜过望,刘先生拈着胡顺,瞧得也是满面红光,像是十分得意。
公子潇练得全身出透了汗,这才意犹未尽地停手,只觉得身心舒泰,虽无诗无酒,却同咋晚一样畅快,
见刘老先生竟对这个年轻后生执平辈礼,更是加倍感激。
两人并肩而坐,她忽地想起张马两位先生的下落,连忙问道:
“老先生可知,张老先生与马先生去了哪里?”
“他们么,”刘老先生微微一笑,“那位马先生要源历天下,
阅尽四方的人杰风物,那位张先生宦游更广,
连西域的葡萄酒,他也着远回来过。”说到这儿,他忽然像是年轻了几十岁,竟露出一丝顽童般的淘气,哈哈笑道:“我也是才知道了,他俩本想请你尝尝这葡萄酒的
谁知你编流说西域有什么“腊八粥”,他俩若是拿出酒来,反倒证明去过西域,却没见什么粥。
他们怕你瞎话被戳穿了没面子
只好先把酒给你留着,日后再见,
自然要罚你连饮三杯。”
公子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心下暗悔不该提起什么腊八粥,
自嘲道:“谁知一时口误,竟然错失口福!”
刘老先生笑笑,懒懒地半卧在沙滩上打了个哈欠,
似乎心头刚刚卸下千斤巨石:
“眼下他们这桩跟随你的差事一了
朕自然要放他们去您游山水
探访名家了。”
这句话说得云?淡风轻,公子潇耳边却如滚过一道炸雷:怎么他也和妘老爹一样自称“朕”?
还说张马二人是他派来追踪的
现在是汉韩,千真万确只有皇帝才能自称“朕”,其他人想都不敢想
这个五十岁左右的老人竟是汉武帝?是李师姐倾心相恋的“师姐夫”?公子潇傻傻地瞪着两眼,
尖瘦的下巴几乎要掉下来。
师姐过世的那晚,她虽见过刘彻,
可当时她在明处,
刘彻却在黑暗的角落,看不清相貌,更没想到让师姐念念不忙的竞是个中老年大叔……
公子潇警觉地看看四周,海滩上仍是她与刘彻二人,一个追兵、禁军什么的也看不见。
刘彻仿佛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