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意扶着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赧赧道:“我不曾学过,只是偷看过大哥二哥练剑,跟着学了点。我以为学得不错了,不曾想还是很差。”末了补充道,“跟姑娘比更差了。”
季婉一改之前的态度,“原来如此,照这样说你也不错了,好好练假以时日也能像我一样厉害。”
陈意呐呐道:“真、真的吗?”
季婉骄傲道:“当然,我不骗人。”
“可是,我没有机会学,家里人没个肯教我的。”
季婉很奇怪,“看你穿着虽然也很破烂,但好歹也有点富贵人家的影子,怎么会不让你学?你谁家的公子,我找你爹算账去。”
季婉说着就要走,不知道他家在哪也不知道往哪走。陈意急了,一时之间也忘掉了她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家在哪。
忙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子,二人皆是一愣,陈意又立刻撤回了手。
有点不好意思地道:“那个,刚刚,对不住了。你不要找我爹算账,这样我爹会更讨厌我的。”
季婉盯着方才他扯过的地方看了半晌,道:“算了,你谁家的?”
她说谁家的,总有种说谁家小朋友的语气,仿佛陈意是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而不是一个刚及冠的少年,不是问背景的语气。
陈意仿佛习惯了这样,道:“陈尚书家的第三子。”
“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虚伪的陈谴?我老讨厌他了,爹要拉我去他家会客,我不想去还非要拉着,半路找了个理由偷偷跑出来了。”
当着人家儿子的面议论父亲,本是件很让人生恼的事,但是经她口中说出来就率真可爱了很多,只是在表达自己的喜恶,无半点冒犯之意。
所以陈意也不甚在意了,道:“是的,正是家父。”
她又道:“你看着倒是可爱很多,我不喜欢他,但是喜欢你。”
陈意愣了一下,扶剑的手险些不稳把剑扔了,生平第一次被人说喜欢,虽然也知道无半点男女之间的意思,就像是在诉说着喜爱的玩偶一样的喜欢,但还是忍不住悸动了好久。
学了季婉的话一样回她,“我也喜欢你,第一次见到这么有气势的女孩子。”
季婉哈哈大笑了起来,明朗而又爽快,从他手中拿过剑,道:“你要是想学剑,我可以教你,我虽然不才,但我爹很厉害,他是振国的将军,我有不懂的再去问他。”
陈意拱手道:“那便多谢姑娘了,久仰季将军大名,心生敬佩。”
季婉又道:“我今日就是随爹到你家做客,你怎么不在宴会上,反而跑到了这里?”
陈意回答,“父亲不让我参与,闲来无事我就跑这睡觉了。”
“睡觉?”季婉侧过头看了看他身后的躺着的大石头,此刻石头上落满了桃花花瓣,看着是很惬意的一幅画,就像文人笔墨下出彩的静物画。禁不住赞叹道:“好有风雅。”
陈意道:“过奖过奖。”
闲来无事,季婉举着手中的桃枝,之前挑剑挑落了好多桃瓣,还剩下稀稀疏疏的一小堆。季婉道:“闲着也是闲着,我来教你练剑吧。”
陈意高兴不已,举起季婉的剑握在手中稳稳拿着,道:“如此,就请季姑娘好好赐教了。”
季婉举起桃花一阵冷风扫过,与他错过身子闪在他后面,道:“好说,看招。”
二人稀稀疏疏在桃林里斗了起来,桃花纷飞,剑影桃枝舞动,伴随着季婉的赐教声。
“不对,胳膊太高了。”
“不对,腿太靠前了。”
“力度不对,这招求的是以柔克刚,要再轻柔一点,然后蓄力找破绽一招致命。”
“哎这,力度太柔了,是不是男人啊,霸气一点。”
陈意呆愣了一下,剑又被挑飞了,望着拿着桃枝的季婉,她一脸的生气,无奈苦笑。
季婉拿桃枝指着他,气势十足,“把剑拿起来,再来。”
两人练够了,练累了,休息一会儿约定明天继续来。季婉提着她的剑走了,陈意折了一枝桃花回家。
明日二人如约而至,继续如昨日一样练剑。
这也是陈意第一次觉得,好像被家里人忽略没什么不好,因为有足够的空余时间来这练剑,而不是像大哥二哥一样时常被父亲盯着,人身不是很自由。
剑又被挑飞,已经说不清第多少次了。一连数日,经过季婉的调教下,陈意的剑术得到了飞升。
季婉道:“不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