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笑笑，看着他不再言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果然，他继续说了起来：“再后来，就是你知道熟悉的样子了。我每天在街头边走边喝酒，喝醉了困了倒头就睡毫无形象。还经常得理不饶人开口就是一连珠炮的脏话。”

叶玄倒满茶，问：“为什么这样？”

他似不能启齿。

叶玄替他回答了，“因为这样很像男人吗？想说就说，想骂就骂，毫无顾忌。”

陈意错愕了一下，瞪大了眼睛看他。

显然他猜对了。

叶玄微不可闻地叹了气，盯着茶杯晃悠悠想着从哪边下口好，最后还是没喝。抬头看着陈意，“谁说男人就一定要有男人气概了？男人也可以柔情似水，哭哭啼啼的。要是我，就要做个十足的笨蛋整天跟在人后面求保护，才不费心费力做什么呢。”

“……”陈意。

“……”陈意表示再次失声，头顶乌鸦飞过。

良久，陈意道：“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不会这样了，会很在意她的看法，想保护好她。。”

“有喜欢的人？我会把她打得满地找牙。区区凡人胆敢乱我道心。”

“……”

“叶老板，你有时候真的……”

“真的什么？”

陈意摇摇头，不肯再说了。喝了一杯茶，道：“故事讲完了，我想打听的这位姑娘的状况？”

叶玄一拍手，喊来纸人。纸人丢下两个骰子飞走了。

叶玄将骰子合在掌心里摇了又摇，在陈意不解的目光下，向上一抛。骰子落到桌面，是两个六点。

叶玄盯着骰子看了半晌，道：“她过得很好。”

陈意有些怀疑，“这就行了？”

叶玄肯定地点点头。

陈意问，“我能不能知道她具体过得怎样？比如吃的穿的，有没有……孩子？”

叶玄回答：“她嫁给了一个闲散的王爷，不用问朝廷世事，每天摸鱼问鸟，日子不要太逍遥。羡慕的我都想跟他换命了。王爷对她很好，唯命是从，捧在掌心里疼着。”

陈意松了口气，“我以为王爷都很不幸，要参与勾心斗角，这样也好，也好。”

“有一个可爱的五岁小女孩儿。”

陈意沉默良久，道：“也好。”

陈意喝完面前的桃花茶，道：“我要问的问题已经问完了，那就不打扰叶先生了，先告辞了。”

叶玄道：“且慢。”

“还有何事？”

“我这里有一样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了。”叶玄又一拍手，纸人举着一张手帕递到了陈意面前。

陈意盯着手帕，一下子呆住了。那方方正正的白色手帕上绣着一朵小桃花，正是陈意递给季婉擦嘴角的。

叶玄的声音在他耳畔悠悠响起，“不知道她从哪里得知的我，知道我神通广大，特意来找我……”

陈意抬头瞅他，“说重点行不？”

叶玄笑，“好。总之就是她来找我打听你的下落，我说有没有他的物件，这样好找些。然后她就把手帕给我了，我说他过得很好，她就走了并托我把手帕还你。”

陈意颤抖地问，“她……什么时候来找我的？”

“在你刚来这里的时候。”

陈意呆愣了一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说如果你也来找我打听她的情况的话就还给你，如果没有手帕就交于我处置了。”

“凭什么？”

“就凭她翻遍了整个京城找你，你都没有露面。以为你讨厌她，觉得自己的存在给你造成了麻烦，就不敢来打扰你了。”

陈意掩面，抽抽噎噎起来，喉咙哽咽。

“我怎会讨厌她呢，我是害怕……”

叶玄善解人意地接道：“我知道。”

许久后，他叹口气，道：“摆了。”

叶玄道：“季小姐说，她不后悔交你这个朋友。”

陈意愣，随即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窗外风习习，飘来一阵风，不知道哪里的桃花被吹来，有阵阵桃香。

陈意起身，道：“我该走了，多谢叶先生。”

“你要去哪里？”

陈意抬起头，脏乱的头发下是一双浑浊的眼，只是此刻，有半刻清明。

陈意道：“天下之大，总有我的去处。我想去看看大江大河，去见很多有意思的人，登山顶的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