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彩蝶笑，道：“这大概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婉清瞪了他眼，“没个正形。”

江彩蝶将银子装进怀里，关上竹门，走了过去，道：“我陪你去医馆看看吧。”

“为什么要陪我去？”

“可能我太久没见女孩了，想念的紧，姑娘又出落的漂亮，想多看几眼。”

“油嘴滑舌。”

“姑娘若喜欢，我也可以高冷如山。”

婉清彻底不想说话了，这人为了调戏姑娘什么话都说的出来，等等，我是被调戏的吗，这是什么羞耻发言。不自觉的脸上抹了红晕。

江彩蝶看她，道：“怎么了？”

婉清摇头如拨浪鼓，“没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伤在左肩膀上吧。”

“你料事如神什么都能猜到。”

“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观察有神……”

“……”

“刚见你晃悠着胳膊却唯独左胳膊不晃了。”

没过多久，医馆已到了，婉清看完了病觉得轻松了许多，右手托着左胳膊活动着，不知不觉的本能的晃悠了起来。

江彩蝶付完钱，走出来看着她，道：“就是现在，你高兴时似乎格外喜欢晃胳膊。”

婉清抬起一张脸，抬着头，不再看他直接走去。

江彩蝶笑。

七日后。

江彩蝶捧着个杵臼，坐在竹屋前的台阶上，臼里撒着几瓣凤仙花，他拿着杵认真捣起来。

一阵风过，他散落在肩前的一缕头发微微扬了起来，然后是一把扇子丢到了他脚边。是一把羽扇，浑身雪白，没有其他的点缀。

江彩蝶抬头看去，婉莹不知何时站在了他面前，来无影去无踪的。

婉莹道：“扇子送你，路边摊随便买的，算是对你送我看病的报答吧。”

江彩蝶笑，丢了杵臼把羽扇拿在手中看。说是路边摊买的，但看质量还不错，怎么说也要有二十两银子。

突然之间收了个礼物，江彩蝶很开心，这礼物若是由一个漂亮女孩送的，那就更开心了。

江彩蝶指了指身边的台阶，比了个请的姿势，道：“坐——”

“什么？”婉莹愣，还是顺从的在他旁边坐下了。

江彩蝶道：“你来的正是时候，凤仙花刚捣好，”将羽扇丢在一旁，拿起臼，里面是捣碎的凤仙花鲜红的枝叶，“帮你染一下指甲，算是送我羽扇的报答。”

婉莹盯着臼看，好奇道：“这东西能染指甲？”

江彩蝶愣，“你不知道？女儿家都很爱这些的。”

“不知道，我只知道拼命习武然后夺回我的一切。”

江彩蝶看了她一眼，找了个竹片将碎掉的凤仙花涂抹到她指甲上，道：“过一会儿再拿掉，指甲上就会红红的了。”

“好神奇。”她举着十根手指放在阳光上看，指甲上是鲜红的凤仙花，又比着手指晃了晃，很开心的样子。

她问道：“如果我没来，你打算把凤仙花给谁？”说完立刻红了脸，这话怎么有股质问的味道，活像小娇妻质问晚归的夫君。

她立刻低下了头，假装没说过。

好在他没在意，江彩蝶笑了下，道：“没打算给谁弄，闲来无聊捣鼓凤仙花玩，若是实在没人来的话，我就把凤仙花涂自己身上。”

他说着看着婉清又笑了下。

婉清道：“你一个大男人涂凤仙花？”

“有何不可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张口想说话，又转变了调子，道：“没什么不可，这些东西你就少不了，我好像明白你为什么有个名字叫江彩蝶了。”

江彩蝶不笑了，也不说话了，立在一旁静静看她。

她一半身影拢在黑暗里，一半在绚丽的阳光下，举着十根手指欢快地看着。

许久后，婉清看他道：“可以拿下来没？”

江彩蝶回过身，道：“可以了。”帮她弄掉指甲上的凤仙花，她的指甲已被染红，只不过是一层淡淡的、薄薄的红色，不是很红。

尽管如此，婉清也很开心的站了起来，他看看竹屋道：“这里就你一个人吗？”

江彩蝶点头，“嗯。”

婉清眨巴着眼，道：“我没有地方去，可不可以跟你一起住在这里？”

江彩蝶笑了，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很容易发生点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