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他多问，距今已过去很多年，按理说早该尘归尘土归土了，江尚书这样想着。回他道：“这不是最近蒙阔将军丢了个九连环嘛。”

江彩蝶又愣了愣，想起了婉清从怀中掏出的九连环。

江尚书上下打量着他，目光复杂，“根据拿回九连环的人说，当时你也在场，你可别给我惹出什么乱子啊，平时玩玩闹闹也就算了，这一不小心也该落得和柳氏一样的下场了。”

江彩蝶愣神，颔首道：“爹，你放心吧。”

江尚书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你也收敛点，别又像小时候那样整天混在脂粉堆里，注意一下形象。”

江彩蝶苦笑，“这个改不了。”

江尚书无奈叹气，“爹知道你喜欢同女孩玩耍，倒也不是为了什么。只是难免被人利用，你名声又不好，那不是一告一个准。”

江彩蝶只能再次苦笑，这种亏他已经吃过一次了，但是还是不打算改。继续刚才的话题，问道：“这跟柳氏的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江尚书又道，“你知道九连环的来历吗？”

江彩蝶如实道：“不知。”

“这九连环是曾经柳官员送给它小女的生辰礼物，价值连城呢，是个好东西，所以蒙阔将军才要据为己有……”

回想起之前婉清说她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算偷窃，江彩蝶现在可以肯定婉清就是婉莹，也就是柳婉莹了。

“所以为父猜测这个偷九连环的人会不会是柳官员的女儿呢？为什么别的不丢只单丢了这个呢？管他怎样，你没有跟那贼人来往吧？离她远点。”

江彩蝶思忖片刻，打算先不将这件事告诉他，一则免得他又担心，二则也省的给婉清招麻烦。于是点了下头，道：“那日之后就不再来往了。”

撒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坦然自若的，江彩蝶一时之间有些佩服自己了。

对于这个答案江尚书似乎很满意，道：“这就好。”走到书架边翻来翻去，奇怪道：“咦？我明明记得卷宗就在这放着的，怎么没了？”

江彩蝶瞅了瞅手中的卷宗，硬着头皮递了上去，在江尚书讶异的目光下，有点心虚的垂下了头。

江尚书很疑惑，但也没有多想，翻起来看。

江彩蝶松了口气。

江尚书边翻边走到旁边的桌旁，道：“当年就是蒙阔将军指认柳官员贩卖私盐，将他定的罪。就算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时隔这么久，也无从查证了。”

江彩蝶安静听着。

江尚书叹口气，“可怜柳舟成清正廉洁，却要被波上这样的污水……”他又叹口气，“也可惜我是朝廷之人，江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不能不管，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能任性啊。”

江彩蝶还是安静听着，忽然肩膀上搭了一只手，江彩蝶抬头看着他父亲。

江尚书道：“还好你年纪小小被高人收了去，也免了被卷入朝廷的命运。为父只希望你永远自由自在的，做个闲散懒人，如此便足矣了。”

江彩蝶一阵感动，难免热了眼眶，道：“爹，我帮你倒杯茶吧。”

“啊？好，要雨前龙井，你可要好好泡啊。”

江彩蝶笑了，这可是他的拿手活，道：“那当然。”

不一会儿一杯飘香的龙井茶端到了江尚书面前，很快浸满了整个书室。

江尚书正坐在桌边，一边看卷宗，一边执笔记录着什么。嘴里喃喃着，“蒙阔将军做事爱写记录，哪怕是一天去了几次茅房这种小事也要写，这样的话……”

他顺手接过茶杯，放到嘴边嗅了嗅，赞叹道：“好茶，也就只有你能泡出这么好的茶了。”只是还太烫喝不了，他先放到了一旁。

江彩蝶笑了下，对他的评价很受用，接过他的话茬道：“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蒙阔将军雇佣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交付了多少银两是不是也有备案？”

江尚书点头，“你和我想到一块了，如果弄到这个东西的话，说不定就能翻案了，”他又叹口气，“只可惜我这身份却是做不了什么。”

江彩蝶道：“能否把这件事交由别人代做呢？”

“交给谁？谁愿意做这种掉脑袋的事呢。”

“说不定有人愿意呢。”

江尚书盯着他儿子看，抓起他儿子肩膀使劲摇晃，道：“我儿啊，你可别做傻事啊。”

江彩蝶苦笑，嗔道：“爹，我没那么傻，不会干这事的。”

江尚书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继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