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同苏母告了别，想了想买了点店里卖的包子，付了银两带走了。

苏心月还是愣愣的。

苏母戳了戳她，道：“她跟你说什么了？到现在还待着。”

苏心月看着她，疯狂摇头，摇头的意思是不能跟她说。

苏母也叹口气，在她肩膀上落下一只手轻轻地拍了几下道：“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了。你要做什么跟不跟娘说也都不重要，但是要保护好自己了。必要时可以问问娘参考一下，少走点弯路。”

苏心月心中一阵感激，说出的话却是，“娘，我去看看申哥哥。”

苏母冲她一摆手，微笑示意，“去吧。”

苏心月飞快地往申公吟家奔，一路上穿过了热闹的人群，走到那里时，远远地望见申公吟坐在窗边，手中捧着一卷书，似在看也似没在看。

窗外蹿高了些野草，绿油油的。

苏心月一下子趴在窗边，伸手冲他招了招，喊道：“申哥哥。”

他似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在凳子上抖动了一下，僵硬地回过头。扯出一个笑，道：“阿月你来啦。”

苏心月看到了，他确实没有在看书，书是倒着放的。

苏心月点点头，道：“这些日子申哥哥为什么不来看我？我一直都很想你。”

申公吟显得很疲惫，眼皮沉沉的，倒也不是想睡去，他道：“阿月，我们的婚事取消吧。”

苏心月呆愣了许久，半晌没说出话来，瞠目结舌着，“为什么？”

怎么也没有想到申公吟会说出这样的话。

申母推开门走进来，盯向苏心月的目光如一把刀子，要将她凌迟处死一般。哼道：“他为什么不娶你？当然是我让他这么做的，他最爱我，你死了这条心吧。”

申公吟的脸又更沉下去了些，倒也没说什么。

苏心月跳起来，直接爬进了窗户，指着申母破口大骂道：“你谁啊你，你就是是申哥哥的母亲也无权剥夺他的自由，他有权利选择自己的喜好，你这样做——”苏心月一咬牙，说出那句大逆不道的话，“枉为人母。”

申公吟下意识地拉了一下苏心月，将他护在身后。

果然，申母立刻咆哮了起来，对着苏心月使劲地说着污言秽语，“你说我？你凭什么说我？ 别以为吟儿喜欢你你就可以胡作非为，你就是一个下三滥的东西，那村头小儿唱的是什么，整天跟男人厮混不仅败坏了自己的名声，还要来祸害我的吟儿，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你——”苏心月气得要昏过去了，这个地方实在太让人待不下去，她想去跟申母讨论，甚至想上去打她一顿，但被申公吟死死护着，上前不得。

苏心月啐了一口，道：“呸，不是玩意的东西。”

“你说什么？你竟然敢骂我？你……”

申公吟丢了苏心月，冲他娘道：“娘——你就少说几句吧。”

申母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面上的表情惊慌而又失措，她咬牙道：“你说什么？你让我少说几句？你以为你是谁，你还不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如今娘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就惹来你这样厌烦。我的命好苦啊，我怎么生出这么个畜生儿子，考官考不了，为娘受的受欺负了反而帮着外人来欺负娘，还有没有王法啊？这个世道，还让不让好人活了……”

震惊苏心月八百年，忍不住道了句，“丧心病狂。”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界。她盯着申公吟看，他浑身僵死了一般，呆呆地站着，感觉精气神在一点点被抽离。

好半晌，申公吟才回过身，冲苏心月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谁都能看出他笑得有多勉强。道：“阿月你先……回去吧，晚点我去找你。”

苏心月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逐渐疯狂的申母，道了声“好”，从窗户翻了出去。

如果有一天能冲破出这样的枷锁，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申公吟这样想着，面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平静，无悲也无喜。他走到申母面前，申母还在狂躁着。他伸出手抚上申母的脸颊，柔声细语着，“怎么又这样了？不是说好要控制好脾气，别在乱生气了吗？阿月已经走了……”

申母的脾气这才稍缓，小声地哼了一声，道：“不准叫阿月。”

“好，我不叫。”

“也不准跟她成婚。”

申公吟犹豫了一下，而后道：“好。”这个好字是从喉咙里发出来的，有些嘶哑。

申公吟又好言好语哄了半日，申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