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吟苦笑着,自觉有苦难诉。他道:“请伯母让我见一下阿月吧。”
苏母怒道:“不给见。”
但耐不住苏心月自己想见,她听到动静从屋里走出来,看见了申公吟,眼睛立刻放光,欢快地跑出来拉住了申公吟的手。道:“申哥哥终于来了,我等了许久还未见来还以为不来了呢。”
申公吟有些不好意思,道:“让你久等了。”
苏母冷哼,丢了扫帚,嘱咐道:“说完早点回来。”就回屋睡觉了。
苏心月道:“好咧。”便拉着申公吟去了一边,走在泥巴碾压出的土路上,两边是恣意生长的杂草,头悬一弯月。
月光澄澄,莹润的发着光。
月光下,两人安静的走着,手牵着手。
申公吟先开了口,他道:“阿月,这几天真对不住你了,我娘那样我也实在没办法,怎么说都没有用。”
苏心月无所谓地摇摇头,道:“申哥哥不要多想啦,我没有放在心上。我有一件事……想问申哥哥。”
申公吟莞尔,感觉到了轻松,他道:“什么事?”
苏心月咬了下牙关,而后说道:“申哥哥是不是很想求个一官半职,为朝廷做贡献?”
申公吟攥紧了手,却没有立刻回答她。静默了一瞬,郑重地点点头,道:“嗯,是。没有男儿不想报效国家的,有的吃有的穿有什么不好呢;”他顿了顿又道:“阿月不必担心,我今日一直求那些高官之家给我的机会,虽然还没有成功,但是我会尽快的。到那时候我挣脱了我娘的束缚,我们就成亲。”
他郑重其事的承诺着,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来的诚切,他也是这样看着苏心月的,目光真诚将苏心月一点点看在眼里,仿佛要刻进他骨子里一般。
苏心月怔了下,盯着他看了半晌黯淡了神色,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你没钱又没实力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地帮你呢?”
一语道出了问题的关键,申公吟的眼神也黯淡了下来,须臾他抓住苏心月的肩膀,两只手像鹰爪般牢牢捆缚了她。
申公吟道:“总该要尝试一下,说不定就成功了呢。”他说这句话情绪高涨,现出了痴狂之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疯了。
苏心月皱着眉头道:“疼——”
申公吟立刻松了手,道:“对不起啊阿月,一时没有注意到你。”
苏心月摇摇头,道:“没关系。”她犹豫了很久还是说出了那句话,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牙缝里蹦出来,“申哥哥,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见面了。”
申公吟如遭五雷轰顶,浑身的血液都要喷薄而出,一双眼睚眦欲裂,现出狰狞恐怖的表情。
他颤颤巍巍地在再次抓住了苏心月的肩膀,只是这次克制了力道没有抓疼她。他有些不可置信得看着苏心月,道:“阿月,你刚刚……说什么?”
苏心月忍着牙疼又重复了一遍。
“申哥哥,我们分手吧,不要再见面了。”
申公吟立刻追问道:“是那个教你吹笛子的人吗?你喜欢上他了?是不是……?”
苏心月只低着头,没有回他的话。
申公吟继续追问,抓她的手不自觉紧了又紧,“是不是他?我现在没钱没誓,你肯定是嫌弃我了,也对,也是,好极了,他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家底好人也温和知礼……”
在苏心月刚想喊出“疼”时他突然松开了苏心月,两手搭理下来无力地在身侧甩了甩。他似乎也并不是很想知道答案,又似乎是怕苏心月告诉他答案,摇晃着胳膊自顾自地走去了。消失在土路弥漫的尽头,两边是恣意生长的野草。
苏心月一阵心疼,望着背影越走越远,她缓缓蹲下了身子,抱住自己哭了起来。
她很想解释说一句,申哥哥,不是这样的。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任由着泪珠一滴滴落下。
那天陈母附在她耳边说的是,如果我愿意给你那位心上人寻个一官半职,那么姑娘愿不愿意嫁给我的笙儿呢。
苏心月没有立刻回答,但现在有了答案了。
她不知道对不对,她只是想成全申哥哥,普通人很难,去跟人家说话没权没势的那些高官哪会搭理。
如今,申哥哥的心愿也算已了了吧。
她继续哭着,哭累了哭够了,从起身回到家,倒头就睡。明日起了个大早赶到陈府说了这事。
陈家大欢颜,连忙下了聘礼提亲。
这日,申公吟依旧投门无望,在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