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训你?他凭什么教训你?”任婉莹问。
“凭什么?就凭他是我的顶头上司,这是当初毛局长安排的,我在明,他在暗,包括雨化霖我们三人都是归零计划的核心。”
“可是归零计划是你制定的,你也是执行人啊,他们两个没有理由来指挥你吧?更别说在你面前说三道四了。”任婉莹说。
谭功寿冷笑一声说:“化霖还好说,就是这个龙吻,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此人到底是谁呢?他一向是神神秘秘的,来去无踪,我要是能知道他是谁或者能把他的藏身之地找到,哼哼,我就让他知道知道我谭某人的厉害。”谭功寿说话间眼中凶光暴露,杀气腾腾。
“我就说嘛,离开这是非之地比什么都强,你就是不听我的话,非要斗下去,也不知道这样何时是个头呢?对了,你刚刚说你见过龙吻了,那他长什么样子?是男是女?多大年纪了?”任婉莹叹气问道。
“离开,即便是离开我也得走的堂堂正正,走的光明正大,更要走得风风光光,我要让毛人凤和其他人都知道我谭功寿对党国的忠诚,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谭某人做事是无愧于心的!这个龙吻装神弄鬼的,我根本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看不出是男是女来,但是从他说话声音上我觉得倒像是个女人,但是我还不能确定我的这个判断是否是对的?”谭功寿双拳紧握说。
任婉莹看看他叹口气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上楼去了。看着任婉莹上楼去,谭功寿的脸上现出一种疑虑来。
时间就像一条无声无息流淌的小河,转眼间,谭功寿赋闲在家半个月过去了。这半个月里,谭功寿其实没有一天在家闲着的时候,每日他都要出去一趟,或者十几分钟,或者几十分钟,有时甚至是几个小时才回来。
眼看着任婉莹的孕相越来越明显了,谭功寿外出的时间也在逐渐缩短。
又是一场没有任何征兆的雪,纷纷扬扬的一夜之间染白了上海城。
一九四九年的一月一日下午,谭功寿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任婉莹在一刀一刀地削着苹果,突然桌上的电话疯了一样响起来,谭功寿皱了皱眉头还是伸手接起了电话:“喂,哪里呀?”
“呦,是局座啊?”谭功寿立刻起身站直身体挺着脖子仰着头对着话筒大声道:“局座请示下,好!好,我明白,我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谭功寿点着头说完放下电话。任婉莹看看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苹果和水果刀说:“先吃了这个苹果再去吧。”
谭功寿笑了笑拿起苹果咬了一口说:“你吃吧,我去一趟站里。”
“毛人凤给你官复原职了吧?”任婉莹问。
谭功寿看看她道:“夫人真是诸葛在世,什么都瞒不过你的。”
任婉莹冷笑一声说:“看来有人是坐不住了。我这两天看报纸听广播天天都说国军如何如何大捷,可是呢?事情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共军全歼了国军三十四个师,现在邱清泉和李弥又被人家团团包围住,我看呀,即便是杜长官在徐蚌战场上恐怕也是无力回天了。很明显,他们这是要做后手准备了,看来你的归零计划要用得上了。”
谭功寿皱了一下眉头:“夫人,你好好养身子,等孩子出世,其他的都不要想,这些不是你们女人应该考虑的事情。常言道,胜败兵家常事,党国毕竟还掌握着大半壁江山呢,长江天堑为屏障,**想要打过长江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谭功寿说完上楼换衣服去了。
看着上楼去的谭功寿,任婉莹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当谭功寿一身戎装精神抖擞的来到上海站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
谭功寿的突然到来,让王新成和余佩璇等人全都未曾料到。岳知音按着谭功寿的命令通知了上海站所有部门,远到松江组,浦东组,甚至包括苏州组的人都在往站里赶过来。
晚上六点钟,保密局上海站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全站上下组长以上级别的全都在座。
谭功寿站在桌前看着在场的众人,扭头看看身边的岳知音点点头,岳知音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子大声念道:“电令,现即刻恢复谭功寿保密局上海站站长一职,余佩璇任副站长。另,情报科长薛晓冰、行动科长王新成、浦江组组长卞程希、松江组组长钱吉才、秘书岳知音、后勤科长李满仓晋升为上校军衔。”
岳知音念完之后,众人全都一脸懵相,大伙你看我,我看你,足足有三分钟后,余佩璇才抬头鼓起掌来,随着余佩璇的掌声响起,众人也都跟着一起鼓掌。
谭功寿在掌声中笑着摆摆手,众人停下手来,谭功寿清了清嗓子说:“诸位,我让岳秘书在老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