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柳看着白芷,毫不意外。
“你想知道吴羡之为何娶你?”刘柳嘲讽的笑了笑:“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只知道他是急需用钱,说是要打点先生,好能让先生费心教导。”
刘柳很平静,平静到过分,她不慌不忙,走到白芷对面坐下,
“他根本无心,无情无义,我们所有人,于他而言,不过物件,有利时可奉若珍宝,无用时便弃之如敝履。”
刘柳垂眸,回忆起当初时光:“那时,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官老爷,我与他一同长大,我知道他读书好,日后定有本事,我故意接近他,他看中我能干,又有几分姿色,哄的我开心,让我帮他娘干活。”
刘柳露出手心老茧,养了这几年都不曾褪去:“可我当初也被他迷了眼,信了他的花言巧语,早早的把自己给了他。”
“他在外读书,我便如妻子一般,孝敬婆母,操劳内外,他一举高中,告诉我会接我入府,却迟迟没有动静。”
“我父母都死了,我写信哭诉,他才吐口让我来找他,我也算看清他这人,杨儿实在生的花容月貌,我怕入府之事,再生变故,便狠心卖了亲妹妹。”
“孤身一人前来投奔,哭诉来的路上艰苦万分,妹妹半路走丢,果然引得他怜惜几分,我生怕遭他厌弃,小翼讨好那叼婆子……”
“没想到啊,到头来也不过落得如此结果。”
刘柳说完,自嘲般笑了笑:“我机关算尽,一切不过报应,我唯一不舍得,便是我那女儿,荨儿老太太自会疼爱,妤儿日后又该如何?”
白芷不为所动,淡声开口:“他求娶我之时,老太太身子可有异?”
刘柳一愣,仔细想过,才摇头:“不曾,那叼婆子身子一直很好。”
白芷直到刘柳离开,都没说话。
她还真没想过,刘柳早在入府以前,已经成了吴羡之的人,也从未想过,刘杨被卖,不过是这原因。
还有,老太太那时身子果然无异,那她的猜测又被验证了。
刘柳着实可恶,此人心狠手辣,死不足惜。可如此恶毒之人,也有软肋啊。
白芷很想问问她:“你心疼自己的女儿,可想过别人也有娘亲,你害别人之前,可有想过别人也是别人的软肋,他们又该如何?”
可终是没问。
刘柳是自私的,问了又有何意义?
刘杨姐妹二人离开了,刘柳腿断了,还要爬着伺候刘杨,否则刘杨就会拿鞭子抽她。
刘柳变成了哑巴,据说是日日诅咒亲妹妹,老天开眼,让她有口不能言了。
白芷一笑而过,哪来的老天开眼?不过是有人不想她多话罢了。
白芷没再理会,专心搞生意去了。
作坊建好,一切踏入正轨,她与锦王妃的合作也正式开始。
她做出的东西,摆在锦王妃的铺子售卖,她与锦王妃四六分成,她六,锦王妃四。
东西方一上市,就颇受夫人小姐喜欢。
只是她这边产量有限,只能限量购买。
由于干旱原因,她也不敢扩大作坊,只想着年景好了再说。
在白芷以为能安生过日子时,收到了吴羡之派人送来的帖子。
老太太寿辰。
白芷蹙眉,真想不去,可一双儿女又不得不去,她不放心,只能陪同。
盛夏时节,来参加寿宴的夫人小姐,都衣着鲜亮,站在园中,也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白芷去的不早,到时,吴府已经来了不少人。
白芷笑着与众人寒暄。
这些人都是长丰县有头有脸的人,有吴羡之的同僚家的夫人,也有富家夫人。
白芷不管怎么说也还是吴县令之妻,婆母生辰,自该招待府中客人。
白芷笑到两腮酸疼,口干舌燥。
好不容易等到开宴,想着终于能歇上一歇了,却不想有小丫鬟匆匆来报:“夫人,诚儿少爷与荨儿少爷打起来了。”
白芷蹙眉,美眸在场中划过,确实不见吴卓诚身影。
白芷揉揉酸疼的腰肢,起身:“二位少爷在何处?”
“两位小少爷在主院。”
主院?她以前所居之处?
白芷挥手:“你自去忙吧,我自己过去便是。”
一进吴府,她就让两个孩子自去玩儿了,不想诚儿竟能与那孩子打起来?
白芷根本没怀疑真假,她知道,吴卓诚知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