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知停下了正在喝茶的动作,故作高傲道:“我们的宅子可是价格不菲,你这些钱恐怕不够。”
银泥走到她面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离还钱的日子没剩几天了,除了我,还会有谁愿意与你们交易呢?”
茶杯被用力的放在桌上,婉知站起来想要在气势上压过她,“想与我们交易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哦?那为何宅子迟迟没有卖出去?”
“那是因为想买的人太多了,我和将军正在挑最佳人选。”
银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演了,除了我以外,压根就没有人想要买你们的宅子。”
婉知不知如何反驳,因为银泥说的是事实。
“来看看这白花花的银子,难道不心动吗?”银泥打开其中的一个箱子,耀眼的银光晃了一下婉知的眼睛。
她心动了,她还是生平第一次见如此多的钱。
银泥给她看了一眼后随即又盖上了,“用这些钱买你们所有的宅子应该够了吧。”
现如今将军府确实陷入了困境中,如果他们再不把宅子卖出去,欠钱的事情只会越闹越大,到时候连将军的声誉可能都保不住了。
银泥见她许久不答话,便故作放弃,“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来人,再把这些抬回去。”
“等一下,”婉知拦住银泥接下来的动作,暗影下,邪魅的勾唇一笑。
“卖,我们卖!”
银泥嘴角上扬,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
待把宅子的房契拿到手后,银泥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你们的宅子卖不出去吗?”
“为什么?”
“因为,坊间传闻,将军身上背了太多条人命,所以房子里有许多怨鬼横行,大家都害怕,自然是没人敢买了。”
“你胡说八道!”婉知站起身来,血流涌上她的大脑,她不愿被人如此玷污江佩羽。
而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冷眼看着银泥,恨不得把她的肉剜出来,“这些谣言,是不是你散播出去的?”
“不然,我怎么会如此轻易的拿下你们全部的家产呢?”
银泥边说边靠近她,周身散发着不怀好意的气息。
“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嫁给了江佩羽,得到了他的爱,而你,只能被抛弃。”
她不是原主,自然从未把江佩羽放在心上,对她来说所谓的情情爱爱不过是过眼云烟,她只想变本加厉的让江佩羽痛苦。
江佩羽把库房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再加上银泥的那些,补上欠钱的窟窿后只剩下一点点的钱。
除去府上的开支,这些钱很快就花完了。
这些时日,江佩羽整日闭门不出,江家的一切是他上战场用生命换回来的,如今都成了泡沫,过眼云烟。
他怎么能甘心呢。
他想重振江家的家业,可手头上的资金根本无法支撑他做一番大事业。
他不是没有想过去其他官员那里借钱,现如今他家欠钱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都城,哪还有官员敢借给他。
心灰意冷的江佩羽拎着酒壶,在街上东倒西歪的闲逛,冷峻的面容上布满了胡渣,眼神也不似那般明朗,反而是布满了忧愁。
这旁人看上去,哪还有半点当初英姿飒爽的少年将军的模样。
街上的人潮涌动,江佩羽走在路中间,因他的模样像个醉汉,大家见着他都绕路走。
忽而,身后传来了马车的声音,人群顿时往周边散开,江佩羽此时反应迟钝,不知该往哪走,竟不小心左脚绊倒右脚摔在了地上。
马车停在他面前,车上的小厮看他的模样以为他是个流浪汉,于是冲他怒吼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人,御前侍卫总领大人的车也敢拦?”
江佩羽混沌的脑子在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后瞬间清醒。
御前侍卫总领,那不就是广百?
“快来人把他抬到路边,别耽误了大人的行程。”
一群人上前把他抬起来扔到路边,期间他想挣脱开他们的拖拽,可因喝了太多酒,他的四肢像是退化了般不受控制,只能任人摆布。
道路重新通畅,马车掀起一阵尘土后潇洒离去。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啊。
江佩羽拍拍身上的土从站起来,在他刚直起腰来时,就听到身旁有人在唤他,“公子留步。”
他回头望去,朦胧的视线中映出一个白净的少年的模样。
江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