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先生见一干才子愈演愈烈,于是俯过身子,低着头逐字斟酌着,随即抬高音量说道:“很好,既然你们不信老朽,还叫老朽来作甚?来被你们质问吗?”
直到这一刻,才子们才知酿成大错。
但是,事已至此,也于事无补,索性他们将错就错。
直接当场耍起了性子。
“哎,石先生,我从前是对你饱含钦佩之意,可现在看来,完全是糊涂了……”
“岂……岂止是糊涂?”又一名年轻气盛地才子,直抒胸臆道:“我看呢,简直是暗箱运作一般,存在着内幕的……”
奈何石先生年纪已大,被这么一些小年轻接连质疑,高血压一下就上来了。
“你……你们——”
此时,石先生直瞪着双目,愤怒道。
紧随其后的,在一干才子目视下,他憋尽了气,尽量控制着情绪,又扫了一眼画舟,脸色极其专注道:“诸位,都不信老朽了是吧?反正剩最后一首题诗,那就由老朽来做这个恶人。”
……
当才子们听闻最后一场题诗时,个个皆停下了原本的动作。
聚精会神地凝视着石先生的举动……
生怕露了一字一句。
然而,其中最重要的,是这不仅是最后一场题诗,而且还有永宁河岸两侧的路人,他们可都是见证人,若此次败于李少安麾下,那就会成为所有人相传的笑柄!
也因如此,他们就更不肯放过机会,毕竟现在已到了白热化阶段,谁也不能随便一走了之,只能死死的强撑着。
“好,此时天色已晚,老朽也不耽误大家回府的时间……”
石先生在众人不留神时,突然出言。
随后,他抓起悬挂的一支毛笔,在平铺在桌面上的宣纸,挥手写下了一字,片刻之后,只见宣纸上出现了一个刚劲有力的硬笔字——人?
在看到了这一个字。
一干才子更是迷糊的摸不着脑袋了。
这……这还是在题诗吗?以如此简洁明了的字为题。
哪有一点难度?
特别是以人为题,比以雪更加简单。
“石先生,您确定要以人为题?真没有搞错?”这时,一名才子沉不住气,当众开口询问道。
“不错,老朽清醒着呢,这最后一场诗就是以人为题!”
石先生眯着眼,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可……可是若以人为提的话,那也太简单了些,哪有什么含金量和水平?随随便便都拿题出一大把。”
那名才子边说着,边举例道:“就例如描写人的外貌,性格,以及衣着等等,多的数不过来,所以这样题出的诗,哪还怎么去评比,大家结果都是差不多的……”
“是吗?难道诸位才子没有听说过,最简单的往往是最困难的吗?”石先生说完话,嘴角咧了咧,直卖了个关子。
最……最简单的,往往是最困难的?
当众才子闻听此言,皆在面面相觑,没弄清此话的意思。
一时间所有人各执其词。
直到最后,才有人困惑道:“先生,这都简单了?那何来的还有困难一说?”
“愚笨!”
石先生听到这声询问,直接给了他愚笨二字的评价,惹的此人被身旁的同伴好一阵嘲笑,以至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搞得他顿时不知所措。
随后,石先生抿了抿嘴,直说道:“顾名思义,简单就是最困难的。”
“其中的原因,是大家皆处于同一起跑线上,所以要想取得最终的胜出,还得凭借自身的实力取胜,所以单从表面上看似最简单,实则也是最困难……”
“不过,这也是最公平的一种手段,能让你们展现出压箱底的文采,增加现场的看点。”
说到此处,石先生双目一扫而过,略加警示道:“当然,如果待会老朽还听到什么流言蜚语,那就休怪老朽脾气不好!”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
一干才子们惊讶地瞪着眼,张着嘴,直愣愣的仰着头,久久不动……
待仔细那么一想,貌似是有点说法?
即便有人想借此反驳,却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推翻这个结论。
久而久之,终于有才子肯出面附议,公开说道:“石先生,我对此没有疑义,索性就由我来开这个头吧,毕竟在方才,我已经想好了几首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