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马上就到。”
兰缨姑姑会意,将灯递于闻人珩,径自朝前去了。
裴仪芝低声问闻人珩道:“你在军中,太子调遣地方驻军一事你如何看?”
闻人珩道:“我朝军队分中兵、镇戍兵和州郡兵。中兵担任京城宿卫,镇戍兵守卫边防。州郡兵由地方所辖、维持地方治安,可奉皇帝调遣。太子代天巡行,又是为赈灾,完全有权限调遣州郡兵。未及时禀报,最多只能追究疏忽之责,算不得僭越。”
裴仪芝接口道:“这就是了,这么浅显的道理,御史台即便事先不知,一问便会知晓。那么御史台为什么要弹劾太子僭越?”
闻人珩想了想道:“有人想把事情闹大,引起百官的注意。”
“没错,只要陛下下令调查,太子一脉的人就会陷入恐慌。内部倾轧,有人自然坐收渔利。”
“赈灾事宜牵涉范围极广,总有些不当之处,到时查出蛛丝马迹,无论太子知情与否,都是太子之过。”
裴仪芝正色道:“太子虽偶有行事荒唐之处,却罪不至此。陛下若因此动易储之心,不免震动朝野人心浮动,动摇国本。”
闻人珩心头升起由衷的敬佩,“夫人如此见识,令珩惭愧。夫人若是男儿,定为朝廷栋梁。”
“世子不必自谦,你长年在军中自然不谙朝局人心利害。历朝历代这般伎俩屡见不鲜,仪芝亦是曾听闻父亲提起,才有此推断。”裴仪芝明知不能过分显山露水,然而此事一时情急,不得不剖开来讲,也只好推到父亲身上了。
闻人珩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