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南枫不知道从哪里顺了个进二层的令牌，一进门就有下人来施酒，待饭菜上齐全，他就让人退了出去。

顾知意盯着桌上的虾蟹道，“你把他们都叫走了，那你来给我剥虾吗？”

凌南枫便又叫了人进来，并让他们把需要亲自动手去壳的菜肴全给端了下去，顾知意：“？”

刚好拍卖台传来动静，拍卖师掀开块红布，露出几株干草，说是天山蓬蓬草，泡水的话能吸附水中杂质，差不多了再把草取出扔掉，那喝的水就干净多了。

顾知意看了眼凌南枫，他突然怀疑这拍卖会是不是来诓钱的……

“你要这个？拿来玩儿确实不错，”凌南枫举了牌子，成交时顾知意看到底下众人交头接耳了一片，他虽然听不清却也知道他们是在笑“傻子”。

顾知意视线在楼下众人身上来回转，在一个角落却给他看见个有点熟悉的身影——冬絮？

冬絮坐的位置是一层没什么人会关注的角落，他觉得有人在看他，顺着感觉一看，见了顾知意就起身寻了过来，不过被人拦在二层入口处。

顾知意顺了凌南枫令牌来接人，二人走到一个稍偏僻的地方，冬絮道，“公子一个人吗？还是同谁在一起？”

“我同……”顾知意卡壳了，凌南枫是他谁来着？朋友还是敌人？“你近几日还有任务吗，没有就陪我几天，”道完又将凌南枫与朱羽还有天仁帮的事说了个大概。

“我这几日都会待在这拍卖行里，空闲时间不少，但除非公子跟着我待在这儿，不然怕是不能时刻贴身护着你了。而且公子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我叫人来送你吗？”

顾知意摇头，近来凌南枫也算好说话，他还要留下来看看这人抓他到底是打得什么如意算盘。

“下一个，赤炎草……起拍价……”

冬絮一听就举了牌子，同顾知意道，“我要下去守着了，接下来几味药可能都是需要的，等拍卖会结束，公子你就在三楼包厢里等我，我会再来找你的。”

顾知意回了包厢，凌南枫在盯着拍卖台，听着椅子动静，便回过头去，道，“赤炎草是好东西，”他的药方里有这一味药，这药算是方子里比较普通的，只不过量需求不少，他东拼西凑都没凑到一半的量。

“二零一号包厢加了十金，那还有人……好一一号加了……”

一株赤炎草，随着价格飙升，竞买人便少了不少，最后只剩凌南枫和冬絮，顾知意听着隔壁厢房的人道，“这赤炎草虽然少有，却也没必要如此高抬价，都超了它原本价值太多了。”

另一人道，“这两人可能有仇吧，宁愿自己亏，也不愿见别人好。”

顾知意叫了声凌南枫，道，“别人说价超了。”

“我钱多，”凌南枫举牌子的手频动，没有歇手的打算。顾知意往冬絮那里看了眼，二人视线一对上，冬絮就自觉收了手。

顾知意：“……”希望他只是钱不够，而不是误会了什么……

经过刚刚那一遭，顾知意低着头不敢再乱瞟，甚至把屏风合了些，好挡着冬絮位置。

“你刚刚不是去找他了，你怕他做什么？”凌南枫见了顾知意鬼祟全程，问道。

“谁怕他了……”顾知意小声道。

四个护法里的春穆有些呆头呆脑；夏宇行事固执，遇事总是困于条框中不善变动；秋束最聪明最会察言观色，擅长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跑路。

冬絮则是四个中性子最跳脱的，跟谁都聊得来，像个润滑剂，但也最沉不住气。他对顾知意尤其好，可能是年少意气风发的少年对病弱者都会萌生的独有保护欲在作祟吧。

再几株草药上台，一番竞价过后，顾知意道，“你同一二号杠上了？”这人听了不少草药介绍后明明都表示没兴趣的样子，可一听一二号举牌就管不住手。

“他刚刚和我抢赤炎草，抬高的价超了药材原有价值的一半，那我现在逗逗他，也不可以吗？”

什么可以不可以的，顾知意伸手做出请的动作，“钱是你的，牌子也是你的，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就好。”

就是他们目前只到手了一株药材，而且那药株还给凌南枫塞怀里了，拍卖单上条目也所剩无几，顾知意又小声提醒道，“你别忘了这次来拍卖会，原本是给我备药换钱的。”

“……”

“……你真忘了？”

拍卖台又起声音，“好，这是最后一株竞品，流光卷……”

台上的药材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