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期并没有太伤心,他只是很庄重。
他从篮子里拿出了他雕刻好的,新的木牌,取掉他幼时难过的象征,重新插上他新的感恩。
姀枳没有说话,看着他将米饭摆出来,有些凉了,但不碍事,她知道凉了也挺好吃的。
程予期拜了拜,姀枳于是也拜了拜,程予期转头看她,牵起她的手,往她手里塞了颗酸枣。
“走吧,回家。”
于是程予期有了新的感恩。
镇上新开了一家酒楼,叫满馨楼。霎那间传遍了整片山镇,也多了许多的家宅不宁与欢欣作乐。
因为那酒楼说是酒楼,老板娘以及店小二皆是风情妖娆的女子,卖身的,实际就是青楼。
且不说那些女子各个赛仙女,那老板娘也是风情万种,难以挪开眼。
姀枳和程予期去采买食材时途经过,它开在那最热闹的地方,无人能够忽视。
姀枳随意看了一眼,便抛下程予期走进去了。
程予期在原地站着,周边的揽客的女子竟都没照顾他,而是在姀枳走向酒楼时,个个花容失色的后退回了内堂。
直到老板娘赶走了所有客人,闭了门看着姀枳。
程予期想了想,姀枳走前跟他说,要他先回家去。
他踏出一步,周边商贩窃窃私语。
“这酒楼也有男宠?”
“没有吧?”
“那女子走进去了呀!总不能是为了女的。”
“噢!我上次是看到一个男子…”
程予期收回了步子,站在满馨楼门口等待。
“他倒是能屈能伸…”
“…”
姀枳看着“花容失色”的老板娘,挑眉:“蛮必。”
老板娘消下惊讶,风情万种的将手指搭在嘴边,开口却是阴恻恻的男音:“你怎么没进千水?你知不知道…”
他骤然住嘴。
姀枳歪头:“知道什么?”
他突然怪笑两声:“彩幻给你做了点埋伏,却没想到你压根没进千水镜。”
姀枳环视一圈周边略微警惕的各路小妖和混在在其中不明所以的人:“你在这害人?你堕妖了?”
蛮必立刻站直,义正言辞的夹带一丝心虚:“我没有!你休要毁我精怪名声!我只是来感受感受人气…”
姀枳了然的点点头:“擦着妖与精怪的边…是吧?”
精怪害人才成妖,而精怪只是嗅嗅人气,算不得害人,便不算妖,却能在人气中,增强道体纯粹。
毕竟,人是最纯粹的个体,人对精怪和妖,都有强固道体,凝聚灵力的作用,虽然人气的作用没有人的精魄顶用,但是嗅人气至少不算犯法。
蛮必警惕起来,周边的小妖蠢蠢欲动被他粗着嗓子压下来:“你们疯了?她是灵女!”
小妖只是感受到她的气息,知道她不凡,有些恐惧未知而躲避,却不知道原来她就是灵女。
蛮必眼睛一转,转头看向姀枳:“历练名单上有你,你却没进去…你别管我的酒楼,我便也不告诉你的师门你逃出来玩的踪迹!怎么样?”
姀枳轻笑一声,尚未开口,蛮必就急了:“行!我迁走,我换个地方,行了吧!”
姀枳又歪了歪头,这些精怪莫名其妙的怕她,包括彩幻摇尾他们,明明都知道她没有什么战斗力,却不约而同的很快向她投降。
或许,这就是血脉压制?
姀枳笑起来:“我只是想问,你为想要吸引人,什么会将酒楼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蛮必随手抬了个躺椅到身边,坐下,放松些:“就这啊,当然是因为在这里的每个人的人气都比别的地方浓郁些,而且人间只有这里灵力凝聚的多一些,我们活动自在些。”
姀枳挑眉:“这里灵气和人气比较多?”
人气或许是因为程予期的朱雀翎羽,大范围的增强了这片土地人活着的精气神。
而灵气呢?
书上说尘世的灵气就是相对贫瘠,她来尘世的次数也并不多,而如今这片山镇,在她看来,灵气已然算稀薄,却还不知道,原来这里算浓郁些的地界?
也是因为朱雀翎羽吗?那为什么紫木林最为浓郁?
蛮必观察她的神色:“你在这里,难道是因为这个?”
姀枳只是笑着并未回应他,他挥了挥手:“我大侄子呢?”
姀枳随手唤出白缇,蛮必便巴巴的将白缇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