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予期是被姀枳捂醒的。
他眯了眯眼,用手扒了扒姀枳的胳膊。
身上的清冷被姀枳驱散,裹满她身上浓厚的香。
“怎么睡觉不灭了灯?”
姀枳注意到他醒了,还埋在他身上不肯动弹,闷声。
“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姀枳猜到是这个理由,也不曾动弹:“想我了?”
姀枳知道他又要沉默良久才会乖乖承认。
“嗯,想了。”
出乎意料的快。
“我多久没回来了?”
程予期答:“两个月。”
他想了想又补充:“会考到了,我去考了,三日前才回来,还没放榜。”
姀枳把头往他脖子里又埋了埋,有些惊讶,忘记了他会考的时间。程予期把两人中间的被子捻出来,盖在爱趴在他身上的罗汉身上,才把手放在她腰上。
姀枳不规矩的手往下摸,程予期腾出手抓她:“别闹。”纵然夜色深如墨,姀枳也知道他脸会有怎样的绝色。
姀枳不依不饶,程予期闷哼的声音在夜晚格外明显,姀枳一口啃到他唇上:“阿期。”
“手怎么了?”程予期捏着她手腕去看。
姀枳不吭声就一直喊他:“阿期阿期。”
于是在她娇声的渴唤中,随着月色,而幻化成哀吟娇语。
付羽成正埋头在书籍中思考。
云卷云舒。
程予期难得没有早起,姀枳醒来的时候脖子还拱着他的脑袋,她环着他的脑袋,捏了捏他耳朵,又缩到他面前去揪他长而密的睫毛。
程予期蹙眉,姀枳还咯咯咯的笑。
程予期眼里的润浓的可以滴出水来,澄澈望向她,可惜罪魁祸首姀枳毫无羞耻心,再接再厉掐住他的脸颊:“日上三竿还不起,是不是不行了?”
程予期眉毛一蹙,搂在她腰上的手就往怀里收,姀枳抵到硬而烫的物件立马求饶,可怜兮兮:“我错了。”
发丝凌乱一根搭在嘴角,她鼻尖几乎要触及他的鼻尖,面色还有些红嫩,眼睛水汪汪的,聚在一团,一向张扬的唇此时微微努起,没有人能拒绝这个小骗子此刻的撒娇。
除了程予期。
程予期面带薄怒,不依不饶若不是隔着一层里衣,怕是又不可停止,恰好房门被敲响。
姀枳咯咯咯地笑,她早料到付羽成已站在门外,还要激怒撩拨他。
她是世间最坏的灵。
程予期僵了僵,姀枳水蛇一般迅速抽身换好衣服开了门。
程予期坐起身,雪白的里衣和凌乱的床铺,程予期毫不介意付羽成望进来的视线,只是低着头整理衣服。
姀枳顺着付羽成的视线看向程予期,餍足地欣赏了会自己最喜欢的程予期破碎又干净又温柔的模样,高高兴兴的推着付羽成出去。
付羽成看起来很不高兴。
“姀枳。”
“嗯?”姀枳满不在意,指尖勾着发丝。
“你别太沉沦了。”付羽成咬了咬牙。
姀枳看向付羽成,不是看不出他的不满,她隐隐有不耐:“为什么不行?”
“百年后,你能如何?你纵容自己与一介普普通通的凡人—”
姀枳更加不高兴,她刻意的不去想百年,可总有人一直在提醒她。
“百年之后还有百年,凡人是会转世投胎的。”
姀枳说这话时像个执拗的孩子。
付羽成皱眉:“他如今几岁,你以为他真能到了百年?且说你看着他鸡皮鹤发,先不问你姀枳是否会厌弃,他可愿意为你终身不娶,膝下无儿无女,老年独自离世?”
姀枳死死盯着付羽成,付羽成比谁都知道她情绪变化有多快,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她会不会厌弃程予期。
即使短期内不会厌弃,也不保证一年叠一年。
付羽成了解她,说的话往她不高兴里钻。
付羽成看得清她眉眼的烦躁和沉默,冷哼一声不再多说:“紫木林的阵我用心血复刻了一份,我回去后会闭关。”
姀枳这才注意到他唇色的苍白,她皱眉:“你不必…”
付羽成没等她说完话,转身走开。
姀枳有些无奈。
好在她没什么良心。
回了小破屋,程予期已然穿整衣服,将手里的翎羽递给姀枳:“你刚刚落在床上了。”
姀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