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寨的大鼓敲响，震天撼地，意味着大当家有重大要事宣布。

广场上聚集上百号人，小声谈论着发生了何事。

寨楼上，孙正山和屠岳负手而立，脸色严肃，望着底下一群黑色脑袋。

“弟兄们，黑风寨一向视无义之辈为眼中钉，肉中刺。今日，郑邢为一己私利，包庇乱党贼人，至我们黑风寨于水深火热之中……”

屠岳厉声怒喝，连连拍打着围栏边说边骂，都不足以倾泄怒火。

“二弟。”孙正山右手覆上他的肩膀，示意人冷静些，继而说道：“黑风寨从此再无三当家。”

众人闻言皆是欢呼。

“废得好，俺早就看那三当家不顺眼了。”

“烂黄瓜一个，不知玷污了多少好公子。”

“丧尽天良。”

……

昏暗阴冷的房间里，一只老鼠从墙角的破洞口探出鼠头，撞到人的脚上，惊得迅速跑回洞里。

房门打开，一个女人端着饭菜踏步进来。

“三当家，吃饭了。”

看清来人，郑邢直起身，锁链捆住了他的手，只能伸头接过女人投喂的食物。

咀嚼片刻，瞬间切换一副恶毒的面孔，低声向女人命令道：“杀了他。不，杀光黑风寨所有人，一个都不留……”

“遵命。”

今天是除夕，赵延川早早便起了床。这可是他头次在大衢过年，还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过。

另一边被窝的余温早已散尽，尉迟辽起得比他要早，又外出晨练。

尉迟兄那么自律，怪不得身材好。

赵延川再次回想到那天泡温泉，男人健壮的体格，令他震惊掉下巴的玩意儿。

脸禁不住泛红。

他低头扒开衣服，瞅着自个儿白斩鸡般的身材，略显嫌弃。

不行，他也要练得跟大哥那样子强壮。

就等回到衢州城再说吧。

不，还是等到天气回暖再练，太冷了他起不来……

洗漱完毕，赵延川打算跟寨子里的居民买只鸡，宰了炖汤。

盘点好银钱后，便出了门。

黑风寨的成员，大多是山脚下黑风村村民。

有的是爹娘死去世，或者丈夫死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寡母。

有的却是家徒四壁的穷苦人，前来投奔。

赵延川走到半路，前左侧有一群人围在一处家门前，每个人的表情十分凝重。

屋内女子的哭声不绝如缕，似哭丧一般。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大爷，发生何事了？”赵延川朝一位老人家询问。

“她的儿子死了……”大爷挪出一条道，让他看。

哭泣的妇人趴在小伙身上，连连哭嚎“我的儿啊”，她的孩子已然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大当家来了！”

闻声，围观群众纷纷退至一旁，以便孙正山进去。

赵延川看不清死者样貌，刚想跟随孙正山进屋，就被人拉扯回去。

“这种事不是你能解决的，别凑热闹。”尉迟辽揽住贤弟的腰，阻止人继续往前。

没等赵延川回话，男人的双手按在他的肩头，一脸认真道：“川哥儿，现在跟为兄回屋，立刻收拾包袱回衢州。”

“一起走？”

尉迟辽摇头，“你回去。”

“我不回，要走便一起走。”赵延川脸色垮下来，偏过头忽视男人灼热的眼神。

因为有前车之鉴，唯恐大哥把他打晕打包带走。赵延川甩下肩膀上的手，手脚并用缠住尉迟辽的四肢。

“尉迟兄，我们约定过艰难困苦，共同面对。就让贤弟留在你身边，绝不会给你添麻烦。”

他抬头向男人眨了眨眼，佯装生气威胁道：“如果你想趁其不备将我打晕送走，那我们兄弟之间从此一刀两断，连有难不能同当算什么兄弟。”

尉迟辽：……

想法被看穿。

“为兄答应你便是，无论去何处都不准离我太远。”

“嗯嗯，上茅房也跟着。”

妇人的哭声还在继续，孙正山挥使几个姑娘拉开母亲安慰她，又叫卫兵把尸体抬到议事大堂。

大堂内，两位当家和两兄弟窝在一旁观看大夫查验尸体。

“张大夫，可有查出什么？”孙正山问道。

“回大当家，死者口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