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有半晌,段应诚终于察觉到这人压根没有倾听自个的话。
好一个放肆的小子!
他眼里是滔天的怒火,可又想到这小子是亲亲师弟的意中人,顿时生出一个恶趣味。
皇帝冷笑一声,内心阴暗的滴墨汁,他径直走上前俯视垂首的人。
“你可知假传朕的旨意,乃罪大恶极是要杀头的。尉迟辽虽为朕的师弟,但朕也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此话一出,赵延川的心被一双无形之手紧紧揪住,霎时心跳骤停了一秒。
大哥之前已关上一个月的禁闭,不是说没事了吗?
这皇帝不会是想翻赖账吧!
不行,大哥不可以死。
“皇上明鉴,那事皆因草民而起,要受罚理应是草民,不要杀阿辽,他可是您的师弟,我可以替他担罪!”
“哦?你当真能替阿辽受死!”
“愿意愿意。”赵延川急忙点头。
皇帝故作欣喜,扇子轻敲赵延川的脑袋,他戏谑笑道:“朕也不忍看师弟因此丧生,若你肯担了这罪名最好不过。明日午时一到,你便进宫里领死罢。”
他恶狠狠又补充,“直接砍头的那种,人首分离血液飞溅……”
“噢。”
赵延川显然没了心思去在意那些残忍的描述,他呆呆地盯着地面,双眼空洞无神,嘴巴微张,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见目的达成,段应诚高傲地仰下颚,嘴角勾起邪笑,打开扇子扇几下,临走前还不忘语重心长地提醒。
“明日上路,赵公子可要抓紧时间与亲友做最后的辞别。”
……
晚饭墩子做了自家少爷爱吃的龙井虾仁,端好菜上桌,他见到少爷低头捧碗只顾着扒饭,没了精气神。
“少爷,你怎么了?”
墩子夹起一块虾仁到他碗面。
碗中的虾仁还冒着热腾腾的气,赵延川一口吃下去,再好吃的虾仁也索然无味。
他撂下碗筷,快步走回房间翻找出一纸契书。
“墩子,往后易安居交由你接管,明日过后,你便是新的东家。”
“什么?!”
墩子被突如其来的惊吓吓傻,手哆嗦端不住饭碗,掉落在地。
“少爷你又发疯了!说这劳什子的胡话!”
短暂的沉寂,屋内不闻人声。
少顷,才响起一声长叹。
“我说给你你只管拿着,日后不想当的话,便给尉迟大人叫他帮看着。”
赵延川疼惜地摸摸墩子的头,“以后我不在了,你若是不想待在衢州,可去黑风寨寻大柱他们。”
听到莫名其妙的话,又像是在诀别。墩子泛泛起泪花,一头扎进赵延川的怀里。
“少爷,你是不想要墩子了么,墩子不去,我只想跟着少爷,呜呜呜……”
“你少爷我明天就要去见阎王了,没有不要你呜呜呜……”
二人伤心的饭也不吃,互相抱着对方大哭。
当尉迟辽到来时,眼前的景象令他哭笑不得。
“川儿你们这是作何?”
“尉迟大人,少爷要死啦!快救救他!”墩子的两个鼻涕泡儿冒出来,哭的比笑的还难看。
听闻墩子的话,尉迟辽不禁眉头紧蹙,这两小子在玩什么把戏。
莫不是川儿又顽皮了,想捉弄于他。
未等尉迟辽再深想,赵延川抓起大哥的手直往房间而去,还嘱咐墩子无论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进来。
死亡在即,赵延川不想留下遗憾。
他今晚就要和大哥入洞房!
一脸茫然的尉迟辽看人如此心急想捉弄自己,也随他而去了,抵不过失去些脸面罢了。
谁叫他愿意宠着他呢 。
死死锁上房门后,赵延川扑上去衔住男人的薄唇,一双手胡乱解开尉迟辽的衣服。
“川儿你这是……”
尉迟辽瞪大眼睛,一脸大惊失色,立刻擒住赵延川的双肩,让他放过自己。
情欲上头的赵延川拼命挣脱束缚,使劲向男人的怀里钻。
“阿辽今晚给我吧,我明天就要死翘翘,还没尝过你的味道。”
尉迟辽:……
“川儿!为兄说过此事往后再做,你莫要再勾引我!”
“不要……阿辽我们现在入洞房,春宵一刻值千金,再等下去明天我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