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川儿的呼喊,尉迟辽慌忙丢下野果子,运转轻功,踏着树枝头赶回去。
“川儿!”
尉迟辽刚落地,一只手便揪住他耳朵。
“喊什么喊,为师年老体弱,听力欠佳,经不住你这般嘶吼。”
尉迟辽不由得一愣,随即问道:“师父你怎么下山了?”
谢无涯瞪他一眼,甩了甩另一只手上的死野鸡。
那鸡头还仍汩汩流着血,血液溅上了尉迟辽的脸。
“哼!不下山你养我啊!”
他松开揪着耳朵的那手,指一指看戏的赵延川,“他是你的人?”
快步走到人面前,尉迟辽先检查一通川儿有没有受伤。
发现并无异常,他舒了一口气,才回答,“是我结交的兄弟。”
眼前的男人脸上带着一脸鸡血,颇有滑稽,赵延川不禁笑出声来。
他抻长衣袖,帮他擦拭血迹。
尉迟辽本想避开,又被赵延川按下头。
他无奈道:“何须用上自己的衣服,寻处河流清洗就行。”
“没事,反正衣服都要洗。”
赵延川擦了一会,莫名举起那沾有鸡血袖子,不要命地闻一闻。
“呕……好臭……”
尉迟辽朗笑一声,顿时玩心大起。
他抬手刮一把脸庞的野鸡血,趁川儿不注意,直接涂抹在他的脸上。
“阿辽你……可恶!”
赵延川气得也不管擦了,踮脚搂过大哥的脖子,将野鸡血蹭回去。
谢无涯:……
他也是没想到,好端端的鸡血,竟成他们调情的玩物。
“够了,你们两个也不小,像什么话!”
长辈面前,二人还是赶紧收住,简单收拾好仪容,随着师父一同上山。
路上,赵延川心想,他大哥武功高强,那师门一定是个规模宏大的,坐拥成百上千的弟子,藏有武功秘籍……
他仔细打量前头的谢无涯。
不过,这师父穿的也忒简朴了。
难不成高手皆是这么清新脱俗,不染尘世。
而到达师门他却傻了眼。
只见一个小院子,竹子制成的篱笆围绕在四周。
院中的几个棕色茅草屋在风中摇摇欲坠。
院前开垦有几亩小田,种上稀疏的青菜。
那菜叶被虫啃了好多个窟窿。
一看就知道菜地主人不怎么打理。
赵延川还是不信,扯一扯大哥的衣角。
“阿辽,这里真的是你的师门?”
“是啊,为兄自六岁起被爹送到这,一直住了有十二年。”
尉迟辽又解释,“师父不喜凡世的喧闹,只爱隐居深山老林。一生就收有我,段师兄和十七师兄,我们三个徒弟。”
师父已有五十的年纪,却仍未娶妻,前大半生定居于舟山之上。
赵延川心想,三个弟子走后,不就只留老头一人在此独自生活,妥妥的一个老人啊。
跟着师父进了屋,尉迟辽轻车熟路端茶倒水,给川儿和师父各倒一盏茶。
谢浅抿了一口茶水,看向徒儿,“说吧,此行来找为师,是有什么事?”
尉迟辽将二皇子出逃和变脸邪教一事告知师父。
“哼!”
谢无涯听完后,手这么往桌上使劲一拍。
杯里的茶水颤了颤。
“本以为你们三人想念为师,特派阿辽回来看望为师。”
谢无涯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佯作伤心的表情。
“却未想,乖徒儿们只是寻求为师的帮助,看来倒是为师的一厢情愿了。”
尉迟辽和赵延川:……
师父一如既往顽皮,尉迟辽一脸无语,他严肃道:“师父别再演了,此事关乎段师兄安危。”
“知道,你莫要训斥为师!长大了愈发不听话……”谢无涯猛敲尉迟辽的脑袋,一顿谩骂。
而尉迟辽只能默默忍受来自师父爱的教育。
眼瞅自家威风凛凛的大哥,耷拉着脑袋任由师父敲。
在师父手下成了做错事挨训的小屁孩,硬是不敢吭一声。
赵延川在一旁不道德地捂嘴偷笑。
半晌,谢无涯不再玩笑,开始正经起来。
“你说有人扮作你的模样劫走二皇子,能做到骗过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