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你敢藐视我男德学院!”黄蛮儿愤愤不平,“你敢说男德学院教不出什么德行,可知有多少学生自男德学院毕业,各户人家都念学院的好。”
说着,举手又要打人。
黄枢往后退了一步,指着这女人说道:“你们看,一言不合又要打人。这男德学院呐也就会屈打成招罢了。纵使毕业之后,学生也是被威逼屈从,不会心服。回家之后管不了几日,又要再犯,到时候又被送到男德学院来,治标不治本,又有什么意义?”
黄枢此话引得一阵骚乱。
正如黄枢所言,男德学院中的确有部分学生是回炉重造,且不是一次两次了。
“要让人心悦诚服,就必须以身作则。吴先生名声在外,都说是天下赘婿之典范。但今日一见,与传言相去甚远。最基本的,连自己女儿都管教不好,如何来管他人?”
“臭小子,你嘴皮子挺厉害啊,信不信我现在撕烂你的嘴!”黄蛮儿气得都快冒烟了,遇到过各种品行不端的赘婿,却没遇到过这种嘴里长刀子的,加上又有父亲在侧,一身功夫施展不出来,着实憋屈。
黄枢继续道:“姑娘,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要有本事就来撕了我的嘴,你逞一时之快,丢的是你父亲的脸。吴先生一生美名,居然连一个女儿都管教不住,谁家女儿不在闺中带着学刺绣女工?唯独是你,拿着根鞭子在外好勇斗狠。试问姑娘现在哪一条又符合礼教廉耻呢?”
“你你你……巧舌如簧,颠倒黑白,胡说八道,不可理喻!”
“呵!”黄枢冷笑一声,“姑娘对待我们赘婿就打着灯笼找毛病,条条框框一样不少,又是下跪,又是侮辱,还要我们放下尊严!为何事情到了姑娘自己身上,反倒各种纵容,视而不见,避而不谈呢?俗话说,打铁还需自身硬!自己都做不到恪守礼教,就别来要求别人。如此双标,岂不让人耻笑。”
“我打死你!”黄蛮儿忍不住了,朝着黄枢冲了上去。
黄枢负手而立,昂首挺胸,把脸贴了过去,让她打便是。
眼看黄蛮儿的巴掌就要落在黄枢脸上,吴先生再一声低喝:“住手!”
黄蛮儿终于是停下了,黄枢一番言语气得这位小姐眼眶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
学生们都看傻了眼,这么拽的赘婿还是头一次见。
连母夜叉黄蛮儿都被气红了眼睛,还不敢打他。
吴先生本是个好脾气,但也有几分气闷不顺,沉着脸低声说:“黄蛮儿,马上回去,抄一百遍《女规》。”
“爹!”
“快去!”
“哼!”黄蛮儿还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一甩衣袖,狠狠地瞪了黄枢一眼,“你等着,别让本姑娘逮着机会。”
……
一番闹腾后,黄枢终于进了课堂。
对穿越者而言,古代学堂是何模样倒也好奇。
课堂设在学院外的一处大方亭下,先生坐在堂上,学生课桌设在堂下。
横竖二十二人,四列八排,正好空着两个位子。
黄枢和胡航先后进入,所有人都看着二人。
在先门前闹事,这两个新生都不陌生,但该有的流程还是不能少的。
吴先生站在一边,沉声说道:“新生入学,先做个自我介绍,以便大家熟悉。着重讲讲是因为何事被送往男德学院的。”
胡航先说:“我叫胡航,是扬州城中李家布庄的赘婿,因不满爹娘羞辱,一时不忍打了爹娘,还打了家中十几个家丁,被官府羁押后,爹娘不容,遂送往男德学院。”
“这么说来,坊间传闻都是真的?”一个学生出言询问。
胡航点头:“是真的。”
“嚯!牛啊!连父母亲大人都敢打,你小子是真牛!”
“厉害厉害!”
“佩服佩服!”
被送往男德学院的学生各有各的理由,都是在家犯错,被夫家所不容,所以才送往男德学院进修的。
至于被送来的原因嘛,自然是越大胆越离奇越被赘婿们仰慕。
胡航这类敢殴打父母的简直就是奇葩中的奇葩,胆大妄为到了极致。
属于吾辈楷模!
现场一片骚乱,吴先生低喝一声:“安静!如此大逆不道,尔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简直有伤风化!把手摊开。”
“摊手?”
一个学生解释:“新生入学,都要先领教先生的戒尺惩罚,以儆效尤。并且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