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铺子位置稍微有些偏,内里看着不大。好处是门口有一小块空地,还铺上了石板,正好满足了白一想在外面架个炉子烧烤的愿望。
把两方做了介绍,陆掌柜有事就回去了。
白一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胭脂水粉都清空了,只留下几个架子。
“白老板可还满意?”陆掌柜的表哥凑上来说道,“我当时租这个铺子也就是随手试试,谁知道这里的穷鬼没几个人买得起。”
白一后退两步离他远些:……
对方又道:“哎,我是看白老板你年轻,才跟你说句实话。这里真的不适合开铺子,一天到晚除了泥腿子就没人了。要我说你不如跟我一起去我表弟那儿附近租个铺子,我这几天正在看呢。”
说着挤眉弄眼对白一示意,“要不我顺便也帮你看看,到时候咱们还能做个邻居。”
“你人还怪好的嘞。”白一笑眯眯道。
“那是,这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李左是个大方人?”看得出他真的很自信。
“租的话多少钱?”白一不想回他。
“你还真要租这里啊?”
“随手试试。”白一把他的理由还给他。
李左报了价,又惋惜道:“年轻人就是不听劝。算了,你要租的话,剩下这半月的租金就不收你了。”
白一忍:“房东在哪儿,不知道今天方不方便带我去见见?”
“这么急啊?”李左睁大眼睛,又是一通真的不考虑去城东租铺子、跟他做邻居罩白一之类的屁话。
白一敷衍了几句,才让李左不情不愿的带着去找房东。
房东是个老头,就住在附近。找到他时在外头跟人下棋,非得等下完那局才行。没法,白一和李左跟着等。
白一对象棋的了解非常浅,撑死知道每个棋子怎么走,就默默看着。李左就不一样了,在房东身后看得左哎呀一句又叹气一声,虽然没说话,但是把房东老头听的想打人。
最后不出所料输了,李左立马来劲,“你就不该先吃他的炮巴拉巴拉巴拉……”
老头这下真生气了:“闭上你的嘴!要不是你搁那唉声叹气我会输?有你这么看棋的吗?观棋不语知不知道!”
“我又没说话!”李左抗议,“而且我说的哪里不对了?你要是先……”
“滚滚滚!”老头不想听他哔哔,挥挥手把人推开就走。
白一见状,忍着笑赶紧上前:“老丈您好,我姓白,想跟您了解一下您西大街那间出租的铺子。”
老头看了一眼李左,故意道:“咋滴,那个傻子终于不卖劳什子的胭脂水粉了?没把裤子配上吧?”
“你!”李左怒,举起拳头,又放下,“我不跟你这老头子计较!”然后来劝白一,“他那破铺子就不适合做生意,白老板不如赶紧算了。”
“哼。”老头不屑看他一眼,“老子当初好心怎么劝你的?自己不会做生意怪我的铺子。钥匙和租契呢?麻溜拿来,老子还不想租给你呢。”
“你等着!”李左气势汹汹放下狠话走了,不知道是去拿租契还是怎样。
白一倒是有些惊讶,之前见李左的态度,明明嚣张的不行,但是在这个老头面前被这么骂居然没怎么发火?
“你要租的话一个月也是两百文,”老头臭着一张脸,“两年起租,不还价。”
这个价钱和租给李左的相同,白一便答应下来。
“你租那个铺子又是想做啥?”老头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卖些便宜的小吃,还有烤肉一类的。”白一老实回答了,又说:“到时候欢迎您来捧场,我给您打折。”
老头哼道:“老子年轻时候,烤羊肉天天吃,就是狼肉都吃过。”
白一:“我做的烤肉和您吃过的应该不一样。”
“厨子不都这么说?独家秘方,结果做出来都大差不差,有的还是独家的难吃。”
白一听的想笑,没辩解,转而问起附近邻居的情况。老头虽然看着凶巴巴的,但是有问必答,甚至很能唠。
直唠到李左拿着房契和钥匙过来,三人一起来到铺子里,李左麻利的还了钥匙退了租。老头把剩下半年的租子啪的拍到李左面前,后者脖子一梗:“用不着!”
“不要拉倒。”老头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把钱又揣了回去,然后找邻居借了两张张白纸写和白一的契子。
老头的字就白一看来非常好,明显是个文化人。白一想摁个手印完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