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赌城离开以后,杭虞坐在车里手脚冰凉,三百万的巨额赌债逼得她她像是无头苍蝇一样。
为今之计只能先找盛寒借一些,前两天刚连累盛寒丢工作,她对盛寒除了愧疚就是亏欠,现在又要开口问她借这么多钱,杭虞实在张不开嘴。
况且盛寒也不是个会攒钱的人,挣得多花得也多,真要开口问她借三百万,她也不一定能全部拿出来。
杭虞拨通了盛寒的电话,抑制着哭腔说道:“小寒,你在哪儿呢?”
“在YU,手头上的工作还没交接完,怎么了?”
盛寒一边打着电话一边跟那边的人安排着工作。她作为投资总监,手里经办的项目不少,离职以后光是交接工作就得好几天忙。
杭虞粉唇颤抖着张了又张,“我遇到了点儿麻烦,需要用钱。”
纵然是关系再好的朋友,一而再二再而三的连累麻烦人家,除了抹不开情面以外,心里到底是过意不去。
“什么麻烦?”盛寒一听,脸色紧张起来,“是不是周靳礼又逼你了?”
杭虞檀眉簇成一团,心里苦涩,“没有,不是他。是我爸,赌牌输了钱,现在人家把他扣下了,我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只能麻烦你先借我点儿应急。”
“你别担心,我现在过去找你。”盛寒安慰着杭虞的情绪,“没事儿的,你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去银行。”
“还了一部分,现在还差三百万。”
这个数目一说出口,盛寒只觉得从天而降了一番晴天霹雳。
“三百万!”她简直难以置信,“叔叔怎么敢赌这么大的数目,他……”
盛寒一个头两个大,杭虞现在因为周靳礼的的事儿弄得寝食难安,这个节骨眼儿上杭岩怎么还跑出来给她添乱。
不管怎样,杭虞是她最好的朋友,她自然得竭力相助。
“小虞,你也知道我的,从来都留不住什么闲钱,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也没想到会有今天这么急着用钱的地方。”
盛寒撇了手头上的事情,脚步匆忙的离开公司。
“我现在去银行把卡里有的取出来,然后去找你一起想办法,你别急。”
杭虞抿了抿干涩的唇,眼泪像是断线珠子似的滑落,“小寒,谢谢你。”
“自己人说什么谢不谢的,等着我。”
……
这么些年来,除了盛寒以外,杭虞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好朋友。这么大数目的金额压根没法儿在别人那里借的出来。
她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前几年买的这辆大众就算开去卖了,也顶多能卖上几万块钱,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杭虞觉得脑子里一片眩晕,连着好几天没休息好,劳神劳力又没胃口吃饭,心口慌地有股窒息感上涌。
现在她能求助的还有谁?杭岩工厂破产以前的确有几个家境不错的生意伙伴,往日里跟杭岩称兄道弟看起来感情挺深。
树倒猢狲散,自打杭岩工厂开始走下坡路以后,这些人就像是避瘟神似的敬而远之,谁还愿意跟杭家来往,更遑论如今要问他们借这么大一笔钱出来。
宁致清?
杭虞脑子里蹦出他的影子,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也没跟他联系过。
自从前两天宁母着急忙慌的把她叫回家,后又打了那通电话,杭虞便一直等他的解释。
等了这么些天都没见人,电话也没一通。
开口向盛寒借钱都已经够难以启齿了,眼下若是真向宁致清开口,只怕更难为情。
且不说她和宁致清现在没确定关系,就算是订了婚,她也是张不开口问人家要钱。
宁母原本就对她有些误会,倘若真向宁家借钱,只怕宁母更是死都不肯再让宁致清跟她来往。
杭虞实在是走投无路,杭岩还在赌场扣着,她真的没办法。
拨通宁致清的电话,听筒里响了许久才传来接听声。
接电话的还是宁母,“杭小姐,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前天说的不够清楚是吗,致清很忙,没时间跟杭小姐谈情说爱,你也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宁阿姨,您能不能让致清接下电话,我找他有点事。”杭虞忽略宁母的这番话,好脾气的笑着询问,
“这两天打了致清的电话为什么都是您接听的,致清工作是出什么要紧事了吗?”
“我说过了,致清接不了杭小姐的电话,杭小姐为什么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来骚扰我们家致清。实话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