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七年,是很魔幻的一年。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但让人津津乐道的无非只有两件事。一是北冥与东陵交界处发生战乱,打了一月的仗。二是京都门堪罗雀的春意阁一夜之间生意回春,老板面上挂着的笑意更是未曾下去过。若问缘由,任谁都能说上几句,就连街边要饭的叫化子,也能胡诌一二。不过是春意阁出了位擅舞的新艺伎,琴棋诗画样样精通。要说称得上一绝的便是她的舞技与琴技。缘何如此说,只因外人只见过这位艺伎的舞姿,倾听过她奏的乐曲,其他不过尔尔,皆是道听途说。然坊间传得最多的却是她的容貌,盛传她形貌昳丽,顾盼流转间,风姿天成,艳绝倾国,娉娉步生莲;生的是媚骨,端的是清冷菩萨姿态,两者兼融,生出无限神秘之意,蛊惑人心,却又透着淡淡疏离,让人不敢触碰,臆想都会觉得唐突。这位艺伎的出现,引得京都纨绔子弟,风流才子纷纷慕名而来,豪掷千金只为一睹佳人面纱之下让人神魂震颤的容颜,或是想要比拼才艺,一较高下。更有甚者趁夜爬楼偷偷潜入这名艺伎寝房,当然,这是后话了。这一年,也是玄安进入春意阁的第七个年头。七年过去,曾经那个在冷风中摇摇欲泣的小丫头,早已蜕变成波澜不惊的楚楚少女。玄安早已习惯在春意阁的生活,甚至贪恋在这里的闲暇时光。如今,她在春意阁的地位节节攀升,早不复从前懵懂的稚童任人使唤,在春意阁有了属于自己的屋子,也有了专门伺候的丫鬟。屋内,梳妆镜前端坐一少女,白皙的肌肤胜似皎白月色,白净的面容未施粉黛亦无半点瑕疵,就如那盛传的流言一般,别无二致。玄安换了一身男装,坐在梳妆铜镜前,将头发高高拾起话的是九娘。她神情恹恹地倚在门口,对于玄安女扮男装的行径早已见惯,却总忍不住提点几句。话说,时间好似未在九娘身上留下痕迹,三十有几的年纪,脸上却并未染上一丝褶皱,通身的做派与气质好似那上好的陈酿佳酒,年数越往上走,越有一番别致风味。饶是玄安内敛如水的性子,也好奇九娘为何有时眉眼蓄愁,如此年纪也未曾婚嫁,守着这方天地,与她画地为牢又有和区别?该是有区别的,九娘肆意人生,而她身不由己,背负血海深仇。玄安止住突如其来的思绪,瞧了一眼铜镜中的自己。“我去一趟迦兰寺,上次求了一签,今日得了空,自然该去还愿。”玄安将黑狐大氅抱在臂弯,淡淡道。九娘懒得再管她,环顾一圈,发现玄安的丫鬟不在,皱了皱眉头,“花蕊呢?怎不见人?她若有怠慢,你同我说,我换掉她便是。”“玄安谢过九娘,花蕊是个细心的,她收拾妥当,早早下楼候着了。”玄安向她打了个招呼,披上狐裘下楼。()?()九娘睨着玄安的瘦削的背影,越看越满意,心下肯定自己看人的眼光,她看中的人果然没差,能给她带来如此意外之喜,救她的春意阁于水火。()?()
“这打扮,活脱脱就是个富家公子哥儿嘛!”九娘抱着汤婆子挑眉道了一句,便回了自己屋。()?()
室外,雪花浮于天际,点点无声坠人间,雪只薄薄铺了一层,尚未覆盖万物。
?本作者渊纸提醒您《菩萨三次拒病娇》第一时间在.?更新最新章节,记住[(.)]???_?_??()?()玄安立在屋檐下,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从狐氅下伸出右手欲接雪,触及一片冰凉。雪花触及她温热的掌心,霎时融化开,晕出点点水渍,“今年的初雪来的早了些。”她自言自语,眼底闪过一抹恨意,只一霎,就被她掩了去。
“公子,该上马车了。”一副小厮打扮的花蕊撑伞而来,将伞举过玄安的头顶,遮住了她的视线。“好。”玄安想起花蕊来自己身边伺候了几日,还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