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询问过她的生世,“花蕊,今年多大了?”
“回姑娘,十三。”花蕊低垂着眉眼,恭恭敬敬回答。“竟比我小上一岁,缘是个妹妹。”玄安侧目瞥了一眼比她高半个头的花蕊。花蕊听懂了玄安的言下之意,缓缓出声,“奴婢个子长得比同龄人快,所以比姑娘要高些。”玄安没再说话,踩着矮凳上了雇来的马车,一路往京都西郊去。冬日,特别是风雪天,只要待在室内感受到暖意,人就会昏昏欲睡。就如此刻手里抱着小暖炉的玄安,脑袋直坠,将睡不睡。守在一旁的花蕊见状,给她塞了一个软枕。玄安感受到脖颈后的绵软,往后靠了靠,在颠簸中沉沉睡了过去。“不要……”玄安从梦中惊醒,心砰砰直跳,胸口剧烈起伏,难以平复。“公子,又做噩梦了?”花蕊掀帘进入马车,因马车的颠簸,声音发颤。“嗯。”玄安阖上眼点了点头。血河尸山,父皇死不瞑目,母后被侮辱致死的场景,年幼兄长狰狞的死状……一幕幕都在她脑循环往复,无时无刻不敲打着她沉寂的心。她好恨啊!有朝一日她定要那帮人血债血偿,她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鞭他们的尸身。玄安紧紧拧着眉头,狐氅下的手紧紧握成拳,指甲陷入掌心,透出丝丝血迹。“公子,到岔路口了。”花蕊见她幽幽阖眼,出声提醒。音落,玄安缓缓睁开眼,掀开帘布,入眼是一片荒林修竹。上次来,还是仲秋时节,林间一片金黄,虽算不上生机勃勃,但也别有一番景象,如今一看,只剩满林萧条。“你与马夫大伯在此候着就行,我一人上山。”玄安由着花蕊搀她下马车。“公子,这不妥,要是遇见危险如何是好?有个人做伴总归是好的。”花蕊搀着她的手不放,担忧道。“无事,把伞予我,冬日人迹罕至,飞鸟走兽行踪亦无,不用担心。”玄安神情淡淡,“上次我亦是一人,这次当是如此,或许这样,佛祖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