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中午休息时，程离就坐在位置上喝水，手里的保温杯是周方棋刷到然后买给她的，纯白色的瓶身，散落着几个凯蒂猫的贴纸。

“程离，小长假你有空吗？”

文淮坐过去，手心摊开在她面前，是一把白桃味的糖果。

“我又不是小孩儿。”她笑，还是接过。“肯定有啊，怎么？要约我？”程离略带挑逗的笑看他。少年的脸猛的红下来，发丝微微晃动。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脖颈。

程离看他这个纯情的样子就想笑，她觉得，他还挺有意思的，况且，他那天看到自己生病那么急。

“就是...那个，我外婆家有个果园，最近果子都熟了，你可以去看看你有没有爱吃的...”越说他的声音越小。

“说嘛，这么害羞干什么？”程离忍不住逗他。

他跟周方棋是完全不同的性格，周方棋的喜欢全都会大咧咧的捧到她面前，文淮则是小心翼翼，秉着她好我就好的原则。

“那，你有空的话，星期天我去找你！”文淮红着脸，像是为了证明不是害羞，音量都拔高了不少。“行啊。”她含着糖对着他笑。

说完，文淮的脸好像更红了。

“脸红什么啊？看你对着我的时候总这么紧张，我很凶吗？”程离故作生气的样子抱起了胳膊。“没有...”文淮急忙摆手。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身边的朋友都感觉到，认识她的这段时间里，他变了很多，不再冷着脸，不再拒绝跟人沟通，他开始扬起眉头笑，偶尔还会开两句玩笑。

连姜立秋有天都一脸懵的问他是不是被鬼附体了，怎么短短两个月变了这么多。

只有文淮知道，是因为她。

潜意识里，他觉得她喜欢周方棋那种张扬的性子，所以他晚上会逼着自己对着镜子笑，偷偷学习周方棋每天来找她时的穿搭，他甚至在想要不要也把头发染成红色。

考试铃声打响，他们各自回了各自的位置。

最后一场是语文，文淮看着作文题目发起了呆。

「我们的一生会见到很多种光亮，昏黄的路灯，明亮的节能灯，太阳光，月光等等。甚至你是否把一个人一件事当成光。

请以“光”为主题写一篇文章。」

他想了想，提起笔，郑重的写下“并肩”两个字。

程离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什么光。

......

“草了，题目把所有光都写完了，我他妈写什么？写膀胱？”考试刚结束，姜立秋就哐当一声把书包摔到了桌面上。

大家哄笑成一团。

“程离，你写的什么？”文淮跟她同桌换了位置。程离正低头往书包里塞课本。“我写的夕阳，你呢？”文淮想到自己那篇像情书一样的作文，憋红了脸也没说话。

正巧班主任进了教室。

班主任先是扫了一眼众人，然后布置作业，底下哀嚎一片。

放学铃声响起，校园里霎时间变得骚动，班里都是时刻准备着冲出教室的学生。

“好了，大家收拾一下准备回家吧，开学后出了成绩后重新排座位。”

“下课。”

......

“程离，你估分了没？”文淮单肩背着包，跟她并着肩膀走。“没，但是应该不会很差。”程离戴着粉色鸭舌帽，白色口罩，穿着一件粉色的短袖，水洗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单纯漂亮。

“如果排位置，我们坐一起吧？他们不敢跟我坐。”他试探性的往她脸上看。程离似乎兴致不高，嗯了一声就没在说话。

到了门口，他跟她道别。

“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去找你。”

周方棋的川崎h2就停在路边，他懒散的靠在车上，怀里捧着一小束茉莉，他昨晚没睡好，不停的打哈欠。

在他拒绝了第四个前来要微信的女生时，期待的身影才终于出现。

周方棋接过她的行李和书包，把花束递给她。

“考得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还行。”程离低头拍了拍衣角。“你昨天出去喝酒了？”周方棋愣了一下。“你咋知道？”程离看他一眼。“看着憔悴，声音还哑了。”

程离拿出手机对着花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你们几天假？”

“让等通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