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去了,这让我舒心不少。现在她掌管着太傅府里的大小事务,精疲于料理家庭。
我夜家从此是退出了朝堂。
我没有什么志向,况且我是女儿身,朝中没有女子为官的规矩,于是我以为我这一生就会这么平淡了结了。
又过了半个月,阿娘突然把我叫进厅室,她无神的眼睛还泛着几条血丝,昔日精致的夜夫人,如今眼下只有重重的哀伤,一圈又一圈的黑斑,面如枯槁,不算憔悴,但我觉得阿娘以后都很难快乐了。
被她看得发了神,我给她倒茶,笑着问,“娘,您看啥呢?”
阿娘却突然问我,“锦儿可有中意的好儿郎?何时打算婚嫁?”
我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我对上阿娘忧虑的双眼,握着她的手,安慰她,“阿娘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啊,不打紧的,我不急的。”
“怎么不急,你及笄那年不还高高兴兴地说有如意郎君吗?怎的过了几年,你又不急了?”
“你告诉阿娘,你怎么不操心自个儿了?那是谁家的少年郎,万一你的如意郎君被别的大小姐抢去了,你不急?”
我看着阿娘不饶不休,也是头大,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说。“emmm……可能不喜欢了吧。”
“好了娘,您也要忙了,我就先习剑去了,抚琴啥的太文静,我糙着长。”
我匆匆打断了阿娘,然后跑去后院习剑。手中的长剑是我的老师送的,剑穗好像好像我自己做的。
……
练习地累了,我总是有个坏习惯,把剑一发不可收拾的丢在一边,自己躺在地上,叫梦娘给我递壶桃酿,然后倒在地上睡一觉。我不会喝酒,却独爱桃酿。微微醉意上扬,颊边霞红似云,然后晕乎乎地,思绪拨云见雾,情丝也不再掖着藏着,忆起少时,对着天又笑又骂,折腾地久了,然后没有知觉地睡去。
“小姐,诶,不得了了,”
“夫人快来看啊,小姐又躺地上睡着了,”
几个丫鬟把我抬起来,梦娘骂骂咧咧的声音又浮现了,“哎哟,我的小祖宗,这可怎么的了”
然后她们把我抬到房间里,就又糙着骂骂咧咧的声音去做饭了。
我在梦里总是很快乐很高兴的,可是我总是逃不过一个梦,那是我从心底里渴望的。可因为我的私心,这原本美好的梦却变成了我永远的梦魇。说害怕吧,也算不上;不怕吧,却又重蹈覆辙的一遍遍梦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