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边的学生有不少认识钟岂让的。
他们用惊异的眼神扫了一眼又一眼他们三人。
然后眼睛齐齐地往下看,最后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妈呀。
还双管齐下。
钟哥脸色都没变。
这脚……
还行吗?
后来蒋谈和潘容的脚挪开的时候钟岂让的鞋头都变形了。
尤其是潘容的细细的鞋跟踩的那一块。
钟岂让的脚都有点发麻。
但是他笑眯眯地顶顶腮帮,揽着蒋谈的手始终不松。
就是要嘚瑟。
反正潘老师现在也不能一下把他的胳膊给甩开。
秀恩爱呢,总不能打扰情感升温的状态。
钟岂让空下来的那一只手插兜,上半身没有骨头似地往蒋谈的身上瘫。
“蒋同学,给我们推荐推荐呗,哪一家你吃的比较合胃口……”
蒋谈脑窝疼,压着声音对钟岂让说:“你能不能滚?”
钟岂让可可怜怜:“你不是不是烦我了?你是不是凶我了?你就因为我跟你说一句话就开始对我恶言恶语了——”
蒋谈简直了。
他忍着一拳想甩过去的冲动:“你别惹我嗷,老子手痒谁也拦不住。”
钟岂让瞳眸深邃,坠进去一池春水般荡漾含波,但是眼尾上挑,抵着缠绵要把人摄进去。
鼻梁挺翘,薄唇轻勾,整个人发着浪。
“哥哥的手哪儿痒,我给挠挠。”
钟岂让趁蒋谈没有反应过来,顺手捞起来蒋谈的右手,放在手里边摆弄。
“是手指还是手心?或者是手背?”
他的手有点轻佻,带着点浪荡,指腹从蒋谈的手心往上摸索,摩挲手心纹理和线条.
他玩着蒋谈的手,眼睛却一直追着蒋谈的眼睛。
有点咄咄逼人,但弯起来眼角,含着点纵容,又有点极致的浪漫。
“哥哥,到底是哪儿痒?”
蒋谈才缓过来神。
他的后槽牙咬的嘎嘣响。
“你踏马的,你想干什么?沃日……”
潘容在前面走的好好的,忽然有人自后踉跄过来,趔趄几步差一点没有站住。
明显就是被谁踹的。
潘容刚迈过去一步,以为是第三校区的某个同学被欺负了,想要过去扶一把。
她本来还想这个现象可不好,一定要整治,她本来都做好扶人之后朝后边的人训斥的准备了。
但是当她定睛过去的时候,发现那个衣服和装扮有点眼熟。
这个人穿的好像今天早上在她面前发骚半天的自家的儿子。
钟岂让今天出门一直在墨迹,对着一个衣柜的衣服挑来拣去,潘容过来催他,钟岂让还说新的一天要让他男朋友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他。
换了一套又一套,最后选好衣服在镜子面前搔首弄姿,潘容都没眼看。
潘容心里还在心里腹诽,现在年轻人的审美怎么就变得这么统一且偏骚了,然后她就看见快趴到地上的同学的脸。
哦。
原来是儿子。
原来是钟岂让。
一切好像就恍然大悟并且合理了下来。
潘容果断松开已经挽上钟岂让的小臂的手。
蒋谈在后边有点惊慌失措。
他刚才没有忍住,钟岂让实在是太贱了。
但是让潘容看见自己踹钟岂让也太冒失。
毁坏自己和第三校区的形象。
蒋谈的脑瓜一顿灵光闪过,刚想好的说辞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潘容打断了。
“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脚疼吗?”
蒋谈很意外。
他哽了哽,随即往前走一步:“校长,你刚刚搀他的手怎么样?没有伤着吧……”
钟岂让看见潘容直直拐了一个弯,对蒋谈嘘寒问暖,丝毫不顾他的死活。
那俩人完全撇开他,站在一边把对方关心了个遍。
钟岂让的舌尖舔过上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