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死地位。
他喜欢。
钟岂让站在原地回头,他最爱的两个相处融洽,其乐融融。
食堂外好像落了雪。
隔着玻璃往外看,正中午的太阳耀眼灼灼,撒上的白光像是沁了透心凉的冰。
他享受平乐情诗,这种感觉像轻灵落下的湿吻。
钟岂让敛下眼,温吞地含着溺毙掉人的雾草。
最后钟岂让和潘容被蒋谈带着——不,应该是潘容和蒋谈在前面走着,钟岂让在后边半死不活死皮赖脸地跟着。
蒋谈问潘容喜欢吃什么,他一定在这一众的打饭口里边挑出来一个最好吃的。
蒋谈原本想扭头问钟岂让爱吃什么,毕竟来者是客,都要照顾到。
潘容拉着蒋谈:“别管他,不挑食。”
然后钟岂让就被忽视了。
最后三个人坐到饭桌上,钟岂让以他的死皮赖脸游走在两人的话题之间。
蒋谈:“……”
潘容:“……”
偏偏钟岂让在冷场的时候还抬起来头,特别无辜地看他们:“怎么了嘛?”
你说怎么了。
唉。
潘容在桌子下边踩钟岂让两脚,然后又撇开他跟蒋谈聊天去了。
不管结果如何,反正潘容走的时候明显地心情愉悦。
总主任悬着的心放下了。
潘容走的时候还一直在夸蒋谈。
在他们的车走了之后总主任扭头就去拍蒋谈的肩膀。
“嘿,本来我接到通知,说是新上任的校长要来视察工作,了解咱们校区的相关情况,而且除了我还不让跟任何人,甚至自己来的时候也只带了一个学生,我那时候心里直打鼓,还想着这校长如果刁难我怎么能应付下来……”
“结果我马不停蹄赶回来,你暂时顶替我,这效果是真好啊……甚至你还为了第三校区的发展舍身成仁,摒弃掉自己曾经一如既往的沉闷和安静,只为了求取大家的有序健康发展——”
“实在是让我很欣慰啊……第三校区有你这样的学生,有你这样的学生会主席,真的是一件很好的事儿。”
蒋谈一直说个不停,现在都没有停下。
他又开始了呶呶不休的推辞和宽慰的感叹。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的担当,是我的应有之义,是校区赋予我的无上荣光……我只是发挥出来了我的优势,为校区贡献了一份我自己的力量,想让校区地位步步高升,拜托如今的窘境和困难,与您一起携手走向新的辉煌……”
总主任听的热血沸腾。
他鼓着掌:“好好好,好一个新的辉煌!好一个贡献自己的力量!”
他搭上蒋谈的肩膀,上半身压到蒋谈的身上。
蒋谈最后讲了自己的鸿鹄壮志,讲了自己的报国志向,讲了自己的伟大目标。
他拿着钟岂让给他的水,拧开润润喉,又继续开始自己的演讲。
反正蒋谈是被不耐烦的总主任赶回教室的。
“主任!主任!我还没有说完呢!就差两句了,你让我说完这两句呢——”
主任叹一口气:“蒋同学,我知道,我都知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他们两个推搡到教学楼,推搡到蒋谈的班级门口。
林野他们跟看犯病的人似的,用一种极其惊异,极其怜悯的眼神看后门的两人推脱。
一个人在诉说起自己的衷肠,一个人在让表明自己的了然于胸。
靠了。
怎么能摊上这种主席。
总主任这种一板一眼的性格都他娘的变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