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醒来,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情,人已经平安回到风峦县,得知情况,苏御赶忙前来看望。
白溪见状,赵虎给他喂到嘴边的药还没咽下,就要起身下床来行礼。
苏御连忙阻止:“躺着吧,你的伤还没好,需要多加休息,先把药喝了。”
“多谢殿下。”
苏御在床畔坐下等着,白溪喝药很快,一碗药两三口便喝完了,苏御这才问起了正事。
白溪便把这几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
听得苏御眉头一蹙:“兵营?据我所知,西山脉较于东山,地势更为险峻,且远离城区,运送物资不便,所以颍州城并未在西山脉设置兵营。”
但是那地方离邻国羌邕更近。
只不过,两国之间,既有深山老林,又有一段沙漠阻隔,有这两道天然屏障,边防便薄弱了些,莫不是让他们越境了?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传回荣京?
苏御又问:“看清楚是哪国的人了吗?”
一说这个,白溪就略显激动,喊道:“殿下,我看仔细了,有秦人,也有邕人。”
“原来如此。”苏御微微颔首,“就目前情况看,颍州城怕是有不安分者,勾结了羌邕。”
“殿下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白溪好奇问。
“你可还记得那只信鸽?”
白溪点点头,仔细想想,那只信鸽应该飞到都城了,不出几天,也该回来了。
听他提醒,白溪顿时大悟,“殿下的意思是,送出消息的人,就是勾结邕人的人,可这个人是谁,殿下有线索了吗?”
“可以等信鸽回来,也可以试一试那两位。”
白溪点了点头,这事倒不是他做的了,是苏御和蔺太师的事,白溪负责养伤即可。
太师本想一次见一个人,可苏御觉得纯属浪费时间,若他们一丘之貉,说不定惊动了一方,便叫另一方有所提防。
不如一次叫两个人一起,还能看看他们两人有没有小动作。
人都到驿站来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屈平和李源都有些拘谨。
苏御匆匆把他们叫来,口头上说的是喝喝茶聊聊天,可两人心里都清楚,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寒暄几句后,李源先问了起来:“不知殿下此番召下官和屈大人前来,是有什么吩咐?”
苏御笑着打马虎。
“李大人不用紧张,本王此处无事,只是近日在西山脉走了一圈,发现山上古树遮天蔽日,林间阴翳,行人难至,想必将士们想穿越那片树林更是艰难。”
李源点了点头。
如实应声道:“殿下说的是,无论是北芒山,还是东西山脉,近百年来不曾大规模伐木,多的是百年古树,林子里的猛兽,也是一年多于一年,直到现在,已经没人敢进树林深处了。”
蔺太师好奇问:“西山脉虽没有水源,但还有一座关卡需要士兵驻守,怎么不开一条通往边境的山道?”
李源一愣,道:“回太师大人,不开山道一事,下官是奉上级指令行事。”
二人目光转向屈平,屈平从容对答:“殿下,太师大人,下官新上任之时,曾想过砍伐出一条道路来,通往边境,可带人实地勘察之后,发现这项工程并不容易。”
“西山脉挨着边境一带,有些百年树木已合三五人怀抱,小一些的也得两人合抱才行。”
“那地方,早成了飞禽猛兽、毒虫蛇蚁的天然栖息地,地面更是多沼泽,一不小心就会深陷其中,我等勘察之时不幸折损了大部分人。”
“那时下官便在想,如此恶劣环境,倒也成了我国与羌邕天然的隔绝屏障,我们出不去,他们也过不来。”
“邕人想入侵我国疆土,除了要越过他们本土的沙漠,还得越过这一大片森林,一番折兵损将下来,得不偿失。”
“所以下官就没有动开山道的心思了。”
苏御又问:“这么说来,进山危险重重,那与羌邕的边境线,可还派士兵去把守?”
屈平语气铿锵有力,“把守边关,守卫我国领土,这是边城将士的使命,自然是一直延续下去。”
蔺诏南欣慰的看了他两眼。
李源目光暗了暗,几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苏御瞥了他一眼:“李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李源抬眸看了他一眼,目光显得几分难为情,随后站了起来,朝着苏御鞠了一躬。
面露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