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殿下,容下官说句大逆不道的话,与羌邕的边境,真的还需要将士驻守吗?”
屈平的面色忽然一凝,匆匆瞥了他一眼,不知作何感想。苏御拿起一杯茶,在眼眸底下晃了晃,心思却不在茶水中。
蔺太师脸色一沉:“李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源皱眉,忧心忡忡道:“殿下,太师大人,下官做这颍州城的父母官已有十五年时间,虽说人生老病死乃是常事,可每年都得死百来位将士,且尸骨无存,每每想起还是会觉得心惊胆寒。”
苏御蹙眉问道:“每年发生,为何京都一点消息没有?”
“因为死的都是去驻守边关的将士。”李源平静应道。
“颍州每年都会换一批将士守关,每一批将士足有两百人,只不过进山到达边线又平安归来者,十之有二。”
“那些回不来的将士,我们甚至连他们的尸体都没有找到,估摸着已经是山中野兽腹中食。”
“幸运回来的将士,他们可能曾被毒蛇咬,或被虎扑,回来不久后,有人病死,有人伤残。”
“去守关已然成了一条九死一生的路。”
闻言,苏御和蔺诏南倒吸一口冷气。
死亡率太高了。
蔺诏南这会也沉默不语。
苏御安静了片刻,沉着道:“此事本王回京与父皇以及百官商榷一番,不能再这样白白断送将士性命。”
李源眉眼一亮,带着些欣喜,又一次弯腰道:“谢殿下。”
“对了,李大人,你把每年进山守关的将士名单,给本王一份。”
“下官遵命。”
——
送走屈、李二人,苏御又去看白溪的情况。
一天三碗汤药下肚,情况好转得快,只不过伤口缠着绷带,行动不便,还是老实待在院子里。
江吟荷定时定点给他送吃的来。
一看苏御过来,江吟荷也就没有立马回去,留下来听他们讨论些什么,有一句没一句的,听得人迷糊。
“殿下,今天那二人怎么说?”
苏御往椅子上一坐,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暂时没有定论,不过兵营是谁造的,本王心里有了可疑的人选,至于兵从何来,今天跟他们两人谈论一番,倒是有了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