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姐替他直褪到里衣，江市新并未拒绝她下一步动作，他已是习惯了。

红姐全名殷红儿，南芜河岸边秀春楼的老板娘，少女时，说句一枝红秀，艳压群芳毫不为过。

也是跟了江市新时间最久的。

她还记得当年琵琶游船时，那个嚣张义气的俊朗少年，跃身船头，力挑几名大汉替她出头。

自此她便成了他春宵帐中人，后来，他也不甘寂寞另寻他枝，最终兜兜转转，离他最近的，还是她。

她也从未怨过他薄情负性，毕竟一开始她便是个妓子，他也只是恩客。

衣物褪尽，她的好郎君，满身健硕的肌肉，这些年越发得成熟有味道。

服侍他净身沐浴，是红姐这些年与别的女人最大的不同，江市新几乎从未让，除她以外的女人们，这么靠近自己的生活。

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与别不同。

等待他沐浴的时间，她去窗边，燃了宜室香，又为他准备了干净的里衣。

再行过来，刚好是时间往他水中，加入皂角浴粉。

待浴桶中打出连绵的泡沫，她轻抬细手，为他轻轻揉搓按摩肌肤。

江市新闭着眼睛，任由她服侍，最后再用清水冲洗干净。

穿里衣时，他微垂的睫毛沾着细细水雾，还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红姐终于放弃为他系上腰带，柔身靠上他裸露宽阔的胸膛上，“将军，奴家可是想了你很久了！”

江市新有两秒是迟疑的，但女人柔若无骨的手臂圈上他腰，指尖似有若无地滑动。

红姐一步步将他推至床榻附近，浑圆妖娆的身体，水蛇般攀上他。

她的春日薄衫最是水滑无比，但她最知道男人要的是什么，宜室香丝丝缕缕的轻烟蔓延过来，她也终于在男人愈渐沉沦之际，完全展露自己，令他愈加血脉贲张。

她的服侍是循序渐进，令人愉悦的。

然而时间越久，江市新却觉得越发不够，他终于恢复草原野狮的原貌，用蓬勃的肌肉为他的春宵帐染上极致的欲色。

终于，他大汗淋漓地结束，而红姐，歪在一旁，支着头，满含探究问道，“将军今日似乎兴致不佳呢，怕不是嫌弃奴伺候得不好？”

江市新不答，起身，后背尚有细密汗渍，他捡了衣裳披在身上，去窗边的台几那里，摁熄香炉。

似乎又站了两秒，说了句，“这香，以后不再用了。”

红姐闻言怔了神，但他已然吩咐了，只好道了句，“好”。

略思索，又起身，朝着窗边的背影道，“将军心情不好，可愿去画舫坐坐，听听奴新排的曲子！”

“好。”，江市新说。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离开了上海滩，倒像是把魂儿丢那儿了，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这画舫在秀春楼旁的河面上，虽已春至，但河面到底比别处冷些，所以船上各处都燃着炭，颇有冬日围炉的意趣。

曲子很不错，殷红儿接管秀春楼这么多年，越发有当家女掌柜的气势，她本颇通音律舞蹈，排了许多的曲子都广为传唱。

但江市新面对舞女们来来回回的婀娜身姿，居然不时怔神，待一曲尽，他也只瞧着某处一动不动。

殷红儿在一侧看得真切，默默叹了口气，她知道她的情郎，到底是留不住了。

多日未去营地看过，江市新第二日一早，便只身骑马到了城外校场。

他大约马匪出身，出行骑马总觉得自在些。

江氏的军队，有着骨子里带出来的，磨不掉的匪气。

士兵着布衣马褂，一些还留着辫子头，江市新未多干预，只要求将辫子缠在头上即可，他们的训练也全不似正规军队，校场上随处可见三三两两比划拳脚的士兵。

大约山匪们，骨子里便有种对个人武力的至高崇拜感。

江市新立马在一旁看了会儿，忽而便踏马凌空落在场地上，他那匹健硕的枣红汗血马吃疼，嘶鸣一声，马蹄哒哒踱着步。

场上的士兵闻声望过来，见是他们匪头子回来了。

这边江市新落地后，顺手便抄了根长枪，自背后握在手上，枪头朝着众士兵缓缓指了一圈。

这动作意味着挑战，划一圈指人，意思是说，“你们一起上。”

那几个士兵相视一笑，瞬间热血上涌，都知道他们将军武功高，但真刀真枪比划，这机会很难得，何况还是一起上，他们都想知道，传得神乎其神的江将军，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