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识破身份,白缘很温和地笑笑,“走吧,我带你回家看看,出国以后,你想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齐赫愣了愣,他没想到白缘有办法让他在九月份之前,就可以回族地。但以血阵的威力,想来这个办法应当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别多想,跟我走吧。”白缘拉住齐赫的袖子,微微使力拽着人朝车站外走去。
白缘带着人坐上了一辆汽车,开车的正是本该在车站出现的都仁。都仁带着他们七扭八拐地驶向一个齐赫从未去过的地方。
停车的地方很偏僻,白缘带着齐赫朝着草原深处走去,在一个小山丘上,白缘搬开枯草,露出山丘后的盗洞。
“白缘,”齐赫拉住想往洞口钻的人,抿了抿唇,“你说过,会告诉我答案。”
白缘轻点了下头,“走吧,我把答案展示给你看。”说完轻轻挣开齐赫的手,一马当先钻入洞口。
被甩开手的齐赫,眸色一暗,白缘是白笙,这是他可以预感的事情,但没想到身份暴露后,白缘会呈现出他从没见过的一面。
淡漠,对一切事物生命平等的淡漠。
漆黑的洞口里,亮起柔和的荧光,这是白缘手中捧着一颗鹅蛋大小的夜光石发出的光亮。
白缘牵着齐赫的手,慢慢在洞中前行。其实,这光齐赫完全用不上,今年他的眼睛频繁刺痛,近来他就发现,他的眼睛在越黑的地方看的越清楚。
手捧唯一照明工具的白缘,在洞中走的有些磕绊,时不时会被身后的齐赫搀扶一把。这样的帮助,让白缘的脸色有些许难看,他也意识到齐赫眼睛的异常之处了。他离开的这几个月,一开始是因为不知道怎么面对齐赫外,后来则是因为齐赫的家族问题才选择在外奔波。
很早的时候,白缘他就注意到:赫舍里氏一族曾在清朝的地位显赫,怎么可能会因为清朝势微,就选择躲进人迹罕至的大草原。再调查下去白缘就发现,赫舍里氏一族动了一座不该动的风水大墓,墓中的东西诅咒了他们,因此他们一族迫于无奈选择了隐世不出,在这座墓上建造了宅子。
很久以前,赫舍里氏的族长因为此地风水极佳,选定了此处一族做为自己一族的族地墓群。后来因为地质变动,赫舍里氏族地墓群坍塌,破坏了其下的古墓,放出了烛九阴,也带出了一条恶毒的诅咒。
中了诅咒,赫舍里氏的族人会随着接近成年,眼睛开始刺痛,伴随着刺痛,他们的眼睛会变得越来越适合黑暗,见不了强光却可以在黑暗中看的十分清楚。
诅咒发动,人会变得越来越畏光,更喜欢黑暗,眼睛时常伴随刺痛,周围的青筋凸起,眼球上充血,瞳孔放大,眼白转灰,眼瞳变白。等眼睛彻底坏死,诅咒就会夺走宿主的生命。
这个诅咒设的很好,给了常人所不能有的,收取了生命做为报酬,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等价交换,等价交换的咒印是正确的,顽固的。
因此,这个诅咒以白缘现在的能力无法拔除,只能先压制,等他回了神农架,翻找到相关的记忆才有机会将这个诅咒拔除。
走出有些蜿蜒的盗洞,一进墓室,齐赫就看到广阔的墓室里,承重柱上捆着一位白衣少年,低垂着头的白衣少年生死不知。齐赫看到后就呼吸一滞,难以抑制的心痛瞬间涌上心头。
白笙!
他刚冲出去,就被白缘拽住,按倒在地。
“冷静,前面的阵法你不可以进。”白缘冷声斥责,“你如果不冷静,我只能把你打晕,防止你碍事。”
齐赫挣扎无果,趴在地上拼命仰头看着被绑在承重柱上的少年,他的眼睛一下子红的滴血。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白笙,乐器笙,来自饕餮一族。捆在那边放血的是我真正的肉身,这具身体是我和他的主人做交易换来的。”
“接下来,我会走到承重柱边,血祭了这具身体,你最好待在原地,生人入阵会被阵法吸干精血的,齐赫,你还没到归于永恒的时候。血祭完成,一柱香后,我真正的身体会被置换出来,我会走出血阵,带你离开这间墓室,途经烛九阴在的墓室,上到你们家的宅子。这次时间有限,小少爷你只可以在家待十五天,时间一到,我会送你坐船前往德国。”白缘说完这些话,慢慢松开按着齐赫的手。
齐赫站起身,回望着白缘,看着消瘦脱相的白缘,喉头梗塞,别对我这样说话,齐赫垂着头,想遮住眼底的悲痛。
“你,你还好吗?”齐赫看着承重柱上的白衣少年,哑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