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白笙拽住了尘,拿走了他抱在怀里的酒坛,“一点好酒,全叫你糟蹋了,要哭回你叶家哭,在这里哭哭啼啼,了尘是觉得我会心疼你?”
“叶家的大门又不会为我开”,了尘面上挂着苦笑,手按在额头上,神色间满是欲言又止。
“今天你来的时候,没看到叶安来,我就知道他还是不想见我。”
白笙撇撇嘴,“是不想见,叶安可是认识了一个喜欢的小男孩,没时间花在你身上,但你自己可以借着这东风回家看看。”
叶安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还有这好事?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着你们一起回去。”
“可别,我不带你,出来久了,我还需要回学校一趟,等暑假要和九安去神农架禁地,没时间替你打掩护,好让你偷偷摸摸回去祭祖。”白笙冷酷推开凑上来的了尘,眼中写满嫌弃。
“哎~”
懒得理这个犹犹豫豫的胆小鬼,白笙抱着酒坛,走到屋外,一个飞身就爬上了屋顶,午间的晚风吹得舒服极了,一口气就把烦恼都吹走了。
接下来的时间,需要好好谋划一番,不能把尾巴带到神农架中,还要保证黑瞎子的安全。
想到这里,白笙抱着酒坛,就又喝了一大口,愁啊!
昨天占卜,虽然算了最佳的进入时间和路线,但难在九安没多少时间可以留在神农架,那里瘴气重,黑瞎子的眼睛还没恢复,实在不能久留。
他大概可以在自己的居住地,暂时待上一周,一周后他就要把人送出去,自己要不间断的泡很长时间的药浴,来恢复状态,也不知道九月份,自己能赶得上回草原否。
自己还有一份生日礼物没送给黑瞎子,从年前就开始准备了,要是不能亲自回去看一眼,自己怕是要呕死。
酒越喝越多,很快坛子就见底了,能解百忧唯有杜康。
有些磕巴地从屋顶上面飞了下来,白笙就看到了另一间禅房躺在榻上的黑瞎子,胸口微弱的起伏着。
水润的眸子,一下盈满了泪水,差一点,差一点他就失去了他的九安。
世事无常,自己和九安之间还有一个大劫,避不开就努力让九安活下去,哪怕他记恨自己也好。
以前还是希望生还是死都能拽着他和自己一起沉沦,现在只希望他能活着,活得肆意潇洒。
自己能力不大,但庇佑一个他还是有些能力。
“白笙,跑上去喝了这么久,你也该带着你的小情人回去了,我这里没你们睡觉的地方。”了尘看着红着眼睛的白笙,一时间也忘了之后要说些什么。
“了尘说我不入因果,这话怕是说错了”,白笙缱绻地看了眼黑瞎子,转眼就调整好自己的状态。
“我之前遇到他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破例搅到他的因果中,之后断断续续又和他的命运搅合在了一起,现在又因为他,算是一脚踏入了红尘因果中,这次回神农架,也不知道……”
白笙越说了尘的脸色就越发难看,最后可谓是脸色臭到家了。
“您是死惯了,就真不怕死啊,随随便便搅和进别人的事情里,以前也没见你这么同情心泛滥,怎么就栽了?”说完还不够,又长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什么罚我都认,一直小心谨慎,如履薄冰也该有个头的,还有很多能用的到我的地方。”白笙不愿意再多说些什么,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背着黑瞎子,在了尘担忧的目光中,驱车离开。
二月份的北京,哪里都好。一直在研究室,四合院之间来回往返,白笙又肉眼可见,瘦了一大圈。
好在,不断的转圈中,终于等来了黑瞎子的状态转好。
睡美人一样的黑瞎子,醒来的时候,白笙不在身边。像泡在温泉里,睡了一觉,他醒来伸展身体,满身筋骨噼啪作响。
但想像中肌肉酸软的后遗症并没有出现,或者说没有像想像中那么严重,应该是白笙给他每天都有按摩肌肉,才能保持这样的状态。
有一个能把你放在心口记挂的人,真的何其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