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时候是个头呢？

张玄陵脑中闪过三百多年前的场景，当时太宗皇帝已然病重，他跪在太宗面前，发誓永远效忠于大凤皇室，鞠躬尽瘁保住这大凤朝百年基业。

可是，后来的继任者再也没有太宗皇帝的雄才伟略，一个比一个平庸。

朝臣们倒是能人辈出，但主弱臣强并不是好事。

而他身边的亲朋好友也日渐衰老接连去世，从此以后他与人相交都是淡淡的。

到如今，他已经很累了。

都快忘了当年说出那番誓言时的心情。

兰钰察觉到张玄陵周身的低气压，他扬着语调，“国师，看在你带我上摘星楼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张玄陵来了兴致，“什么？”

兰钰盯着他面具后的眼睛，“其实，我知道是你。”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让张玄陵不禁疑惑，同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兰钰一字一句道：“裴、寂。”

张玄陵移开视线，“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裴寂已经离京赴任了。”

“你不用躲，张玄陵，假裴寂就是你吧，”兰钰笃定道，“你敢给我看看你的后背吗？”

见对方不说话，占了上风的兰钰继续道：“我一直问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假扮的人，每次你都拒绝，其实我早看出来了，纪尚书提醒过我，不要与你有牵扯，既然你要装傻，那我也配合你装不知道。”

张玄陵默然不语，片刻后，沉沉道：“那你现在又为何说出来？”

“因为，你口是心非。”一系列的行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要“到此为止”的样子。

兰钰突然很想看一下张玄陵此刻的表情，他伸出手去摘对方的面具。

张玄陵没有躲。

他只是在面具被摘下的瞬间，一把搂过兰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