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兰钰还是不太相信,“这事闹出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宁国公府不也没脸吗?”
张玄陵把玩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道:“不会闹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皇后还要用这事让王家欠她个人情呢,怎么可能闹大。”
兰钰想了想,猜测皇后的最终目的估计还是为了王三娘,“可是宁国公府的四夫人都死了,这也是计划里的?”
“就算四夫人不自戕,皇后也会想法让她死的,”说到人命,张玄陵只轻轻抬了抬眼皮,眸光沉静,“毕竟,那是老四宁钧喜欢的媳妇,而不是宁国公府喜欢的媳妇。”
兰钰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而王家的人回府后,也尽量没露什么声色。
只是脸色实在不好看,而主家脸色不好,下人虽不知出了什么事,也都不敢说话,走路都尽量踮着脚。
王崇、王昉、王晞三父子待在书房里,房门紧闭。
王昉已经清醒了,他跪在地上,拳头紧紧捏着,“父亲,都是我的错,给王家蒙羞了。”
王晞过去拉他,“大哥,这怎么能是你的错呢,你也是被人陷害的。”
王昉躲开他的手,强硬地跪着。
太师椅上,王崇闭目坐着,等下面两个儿子拉扯得差不多了,他才睁眼,“好了。”
王晞撒开手,站在一旁,“爹,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找出真凶,报仇啊。”
王崇冷笑,他把养心殿与帝后的对话简省说了说,“真凶怕是找不出来了。”
别说当事人王昉了,就是王晞都没想到,“皇后和宁国公这么好心?这都能算了?”
他是真的震惊,虽说王昉和那位四夫人在发生实质性的行为之前就被人发现制止了,可是都闹出人命了啊,宁国公平日里看着也不是愿意息事宁人的人啊。
王崇道:“若是当场发作便好了,现在必是有后招等着。”
他把王昉扶起来,“这个亏我们王家只能咽下,不管这幕后之人打算做什么,我们都要沉着应对,昉儿、晞儿,我也一天天老了,以后王家还是要靠你们兄弟俩撑起来,此时多事之秋,遇事千万再小心些吧。”
“父亲……”
书房内气氛沉重。
虽然皇后与宁国公府决定不计较,但那是他们识大体,皇帝还是打算惩戒一二。
王晞被罚在府中闭门思过,解禁时间不定,五军都督府的事宜交给“身体好转”的忠勇伯。
皇帝没有对外公布是什么原因,大家都猜测肯定是宫宴时发生了什么事惹怒了陛下,但暂时还没人联想到宁国公府身上。
“是不是你干的!”
宁皇后正躺在贵妃榻上,吴嬷嬷替她捏肩,另一个宫女跪在地上捶腿。
屋内熏香袅袅,静谧的午后让人昏昏欲睡。
凤锦弈就是在这时候破门而入兴师问罪。
宁皇后看着气势汹汹的亲儿子,挥退了宫女,关上殿门,吴嬷嬷守在外面防止人进来。
“你就是这么跟本宫说话的?”宁皇后褪去了人前的温和,冷下脸的时候,看着竟像换了个人。
凤锦弈也不怕她,紧紧盯着她的双眼,“母后,儿臣就想知道,王昉那事,是不是您做的。”
宁皇后没有正面回答,“你为什么觉得是本宫呢?”
“我知道,您上次派人去见王昉,但被王昉拒绝了,所以您就想给他个教训。”
宁皇后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凤锦弈很不理解,“母后!就算您认为王昉不识好歹,小小教训一下也就是了,何苦搭上四舅母的性命呢?”
“什么四舅母,”宁皇后面露不屑,“楚娴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恰巧遇到了在山中迷路的四弟,结果就被她勾了魂,当初要不是四弟要死要活的非她不娶,我们宁家堂堂国公府怎么可能接受这么个小门小户的儿媳。”
“再不接受,四舅母不也嫁进来了吗,这些年,四舅母与四舅舅琴瑟和鸣,对您也是恭敬有加,儿臣在边关这几年,国公府派人送来的东西里,总有四舅母的一份,那些东西虽不值钱,但也能看出来她的用心,您现在算计四舅母没了性命,四舅舅该多伤心!”
对于“伤心”这一说辞宁皇后就更不屑了,“不过是个女人,四弟现在也许会伤心缅怀,但过不了多久,便会慢慢遗忘了,到时候再给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