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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落魄

安平侯府里,后院一处荒凉破败的院落。

苏少虞正和他的母亲两人在烧水煮饭。往日两人一向吃的都是糙米,喝的是白水。

可是这天是九月初六,是苏少虞的生辰。

可是江意晚为了这一天还是连着绣了一个月的花样。

她一早央求府里的管事老王头给换了钱买了几个鸡蛋和一把细软的面条,准备给儿子做一碗长寿面。

江意晚原是书香门第,后来获罪被抄了家,也就沦落到教坊中做了官妓。

却又因为生的花容月貌,就被安平侯苏昱给看上做了妾室。

可是好景不长苏昱就喜新厌旧,将他娘抛在脑后不管不顾。又有了娇妻幼子,哪里还能想起后院苏少虞母子的凄风冷雨呢。

大夫人秦氏她和苏昱成婚多年,膝下虽然无子也是琴瑟和鸣,可是江晚意却一进门就生下了儿子。

打那以后,苏昱又是一个接一个的纳妾。

秦氏从此就视母子两个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杀之而后快。她自然是一有机会就将两人往死里磋磨。

可是苏少虞虽然是苏昱的长子,却是妾室所出。苏昱此时也并不在乎,他先后又有了两个儿子苏堇苏彦。

其中苏堇就是秦氏所出的嫡子。

苏少虞出生时苏昱不仅没来看,就连他的名字也是他的母亲取的。少虞,无病无灾,平安喜乐。

苏少虞十岁,九月初六是他的生辰。

母亲刚煮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寿面,上面点缀着几点葱花,撒了香油,还有一个煎的金黄油汪汪的荷包蛋。

苏少虞只是看着就食欲大动,那时这样一碗面,就已经是他能得到的最好的吃食了。

他与母亲正要吃饭时,这时大夫人却气势汹汹的带着一群人闯了进来。

外间那扇破落的小门也经不住仆从的大力,终究还是倒了下来。纷纷扬扬的溅起一阵灰尘。几个人上来就不分又说的将他按在地上。

苏少虞被人连推带搡的按在地下,脸贴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蜿蜒的血迹。

而他则恐惧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绑缚在地上结结实实。他心里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恐惧过。

而一旁的大夫人刘氏面上却是一片快意。

江晚意面前的一个仆妇则是端着一杯酒,钳制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灌了下去。

刘氏则到了苏少虞的面前,用白皙的手挑起他的下巴,对着他冷声说道:

‘’看见了吗,这就是和我作对的下场。你娘她死不足惜‘’。

苏少虞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疯狂的挣扎着想要爬上前去看看母亲。可是全身却被捆的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接着刘氏一把甩开了苏少虞,嫌恶的看了他一眼。

此时苏少虞的身上不时还有雨点般的拳打脚踢,他的眼睛里一片血红。

身上最初锥心刺骨的痛楚过后,只剩下麻木。最终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在面前咽了气。

刘氏则得意的看着两人的惨状,上前用鞋尖重重的碾过苏少虞的右手手腕。

她这才开口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和我作对的下场。以后只有我的儿子才配继承侯府爵位。

苏少虞看着她目眦欲裂,恨不得能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大夫人还想要继续处理苏少虞时,苏昱却来了。

他只是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院里情状,然后才淡淡的说道:

‘’这次你做的有些过了。回去吧"。

苏昱这样轻描淡写的就将一个人的生命轻轻带过,仿佛地上死去的人和他毫不相干。秦氏则带着人趾高气扬的走了。

苏昱又对着苏少虞道:

‘’你母亲说的对,不要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他说完一甩袖子也走了,看也不看地上的苏少虞母子。

身后的苏少虞顾不上苏昱那冷的锥心刺骨的话语,他只是连滚带爬的到母亲身边。

她的身上还留有一丝余温,可是再也不能对苏少虞说一句话了。

苏少虞并没有哭,因为真正的悲伤不是大放悲声,而是无声无息的。

他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他和母亲的账,来日他一定要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后来苏少虞安置了母亲到里面的内间,然后拖着疼痛的身体打算去处理母亲的丧仪。

他来到西街上,打算去将自己卖了以换些银子给母亲办丧。除此以外他实在想不到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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