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是六朝古都,金粉之地。自然烟柳画桥,舞榭歌台是少不了的。
金陵裴家,裴林是三朝老臣,裴家也向来家风清正。裴正的两个哥哥都中了进士,在朝中任职。
而裴正是裴林最小的儿子,所以在家里最受宠,就养成了乖戾的性子。
裴林虽然文不成武不就,却酷爱诗词歌赋。他更是生了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经常哄的裴老夫人眉开眼笑。
裴林虽然严苛,但更是孝顺,所以有祖母护着,裴林也拿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儿子没办法。
不过裴正倒是个经商奇才,他的店号无论是京城,还是地方都有分布,正可谓是家财万贯。单是金陵每年的赋税裴家就缴纳了十分之一。
这天裴正在家里无所事事的喝茶,忽从屋外走来一人道:裴兄,最近怎么许久不见你出来了?
裴正抬头一看,原来是知府之子谢玹。谢玹这人和裴正两人也算是兴味相投,都是纨绔子弟。
裴正便随口答道:‘’你不知道,我爹一贯"看不惯我的做派,所以让我在家里修身养性。
谢玹一听便笑着道:‘’整日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走走,我给你找点新的乐子"。他一边说,一边上前揽过裴正的肩膀朝外走去。
裴正也在家里待的憋闷,便想着出去玩玩也好,就随着谢玹走去。结果谢玹却带着裴正到了一座装扮绮丽的楼宇前。
裴正一看上面的牌匾醉春楼,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他立刻推开谢玹的手道:‘’谢兄,家父管教甚严,你可是知道的啊。何故如此来消遣我"?
谢玹又揽过他的肩膀笑道:
‘’知道,我只是让你来见识见识。这新来了一个姑娘色艺双绝,琴弹的极好。你不是觉得一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吗,你就见见又何妨"。
裴正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他虽然一事无成,可是爱琴成痴,谢玹也是拿捏住了他的软肋。两人就一起进入了醉风楼里。
进入楼里,只闻得香风扑面,入眼便是一群衣着艳丽的莺莺燕燕。当真是莺莺燕燕春春,花花柳柳真真,一片灯红酒绿。
旁边的几桌也是。三五成群的歌妓们陪着公子哥们饮酒陪笑。裴正的眼里闪过一阵厌烦。
谢玹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直接招手叫了老鸨过来。谢玹从袖里拿出一千两银票递给她道:在楼上找个包间,叫你们这儿的头牌过来。
那老鸨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看起来还是徐娘半老,充满风情。她一看谢玹出手如此大方,立马眉开眼笑道:‘’呦,这位爷,您是说潇潇啊,上面请上面请"。
老鸨一边吩咐着旁边的小厮去请头牌,一边指引着两人到二楼的雅间。裴正到了雅间发现这里清幽淡雅,和外面的俗气迥然相异。
裴正两人刚才落座,老鸨也命人沏了一壶西湖龙井送了上来,还配着十几样精致的点心。她笑着道:‘’两位爷,您们先喝盏茶,潇潇马上就来了"。
老鸨正说着,李潇潇已经抱着一把琴姗姗而来了。
裴正一看不觉怔住了,面前的女子玉貌花容,乌黑的秀发上簪着一支碧玉蝴蝶簪,面庞白净如玉,眉目如画。
她生的楚楚动人,却又着了一身水红色裙子,让人只觉得艳而不俗,美而不妖。
谢玹看的早已是目眩神迷,而裴正很快就收回了眼神。
李潇潇对着两人微微福了福身道:‘’见过两位公子。听谢公子说,这位公子喜欢听琴。那我就奏一曲平沙落雁吧"。
她说完径直起身,抱起琴先在琴架上安放了,接着就低眉信手,徐徐的弹了起来。
于是一曲清冽悠扬的琴音随之响起,那琴声古朴高远。只闻得江水淙淙,雁声清脆。真有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之感。
一曲终了,李潇潇已经收了琴,又是盈盈一拜,径直离去了。裴正本来就因为一曲平沙落雁,对她惊为天人。现在对她更是大生好感。
出了醉春楼,裴正还在怔怔的出神,谢玹接连见了他几声,裴正都没有答话。谢玹心知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就默默的离开了。
裴正也是如坠云雾的回到了裴家。
三天后裴正就为李潇潇花了三万两白银赎身,还给她置办了一处清雅的宅院。这事在金陵闹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裴家的人都没有想,到裴正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裴正的亲戚劝了他几次。裴正只是一笑置之,敷衍了事。
裴林听到后,